第11章 祠堂审案

　　陈宛和陈大娘去往祠堂，路上依旧有很多村人在讨论这件事。或许事不关己，大家都一副看热闹的心情热切地猜测着林竹青这颗绿帽子戴了多久。

　　陈宛和林竹青只相处了短短几次，但对林竹青这个人的评价非常复杂。不谈男女关系这方面，林竹青是个很好的人，几次遇到困难他都尽力想帮。陈大娘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对他人品方面评价也很高，陈宛相信他是认真、负责很不错的人！但是，在男女问题上，陈宛又感觉他很不道德，这和之前给人的感觉相矛盾，但陈宛就是这么认为。

　　他和林凤玉成亲已久，就算感情不好，但身份在那。可是他却几次过度帮忙，甚至昨晚说的话甚是暧昧，这怎么会像一个正直的人做出的事呢？陈宛看不懂为什么有对陌生人负责，对自己家庭却毫不在意的矛盾体。

　　祠堂在整个村子的西北边，离陈大娘家非常远，陈宛到那的时候，祠堂周围已经来了很多村里人。祠堂是有三米高、十几米宽的灰砖灰瓦的房屋，屋檐下矗立着五根两米粗的红漆柱子，整个大屋宽大又古朴厚重。祠堂外热闹不已，不同于平时的宁静肃穆。村里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一部分人义愤填膺，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或者事不关己满脸好奇，等着看热闹。显眼的一个另类--单薄的身影独自站在祠堂的外的拐角处，陈宛看出那是林竹青。陈大娘心疼林竹青，看到他立刻就迎上去，陈宛只得跟在后面。

　　“竹青，事情怎么样了？”陈大娘生怕朱凤玉的娘家人过来倒打一耙。朱家毕竟是林朱氏的娘家，一定会派人过来的。林竹青现在孑然一身，林家家境富裕，要是想把这事给搅浑了，完全有可能，陈大娘非常不放心。

　　“在等祖太爷们和村长商量。”林竹青脸色还好，看上去没有很激动。看到陈大娘来，还面色柔和地打了招呼，林竹青看到陈大娘身后的陈宛，飞快的瞄了她一眼，顿时有些不自在……不知道小宛会怎么想自己，自己和林凤玉并不是像正常夫妻一样，他们之间有很多隐情，小宛会不会觉得自己窝囊呢？会不会看不起自己啊？林竹青心里并没有因为朱凤玉的事情太过难过，他更担心陈宛怎么看他。

　　“竹青，快进来！祖太爷们来了，村长也来了。你快进来！”一个个子不高，面色黝黑的汉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拉着林竹青往祠堂里去。

　　“小路，你不要扯着竹青！哎！失失慌慌的！”陈大娘看丁小路火急燎燎，忙着跟在后面叮嘱道。

　　祠堂里人太多，陈宛和陈大娘只能站在门口看。村长正坐在祠堂正中间的红木椅上，左右两边都坐着村里德高望重的祖太爷们。村里人都站在祖太爷们身后，看着祠堂中间。祠堂的中间朝着村长方向跪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衣着凌乱，身上捆着草绳，背对着门。祠堂里光线很暗，就算点着蜡烛，陈宛也没办法清楚地看见村长脸色。

　　除了村里长辈们在，祠堂里站着格格不入的一男一女两个人，衣着明显光鲜，家境不错的样子。两人站在跪着的女人旁边。而另一个当事人，林竹青却站在村长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家都知道，昨天晚上陈家村发生了几十年没有的丑事。”村长看人都来全了，就开始讲昨晚的事情。村长看着跪在下方的两人，很是生气地吼道：“你们这对奸夫□□！屠勇，你说！是不是林朱氏勾引你？我和几位□□爷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你说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村长始终不相信屠勇会主动搭上貌丑的朱凤玉，但朱凤玉就不一定了。

　　站在朱凤玉旁边的微胖女人立刻怪声打断：“村长，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叫看着屠勇长大，他就不是这样的人啊？我们朱家也是把凤玉养得好好的，怎么到你们陈家村就这样了？我看是你们整个村不安好心，针对我们家凤玉吧？”这位就是朱凤玉的娘家大嫂朱王氏，声音刺耳，语调尖酸，根本不想让屠勇置身事外。

　　“我在查事情经过，一个外乡人插什么话？出嫁到陈家村，就是我们村里的人。要是有什么异议，不用审了，直接沉塘，把尸体带走！”村长怒火阵阵，直接拍桌子朝朱王氏吼道。朱王氏撇撇嘴，讪讪闭嘴。

　　屠勇虽然平时脾气火爆，常人不敢惹。却是个假横的，这件事太严重，发生之后，他丝毫不敢猖狂，缩头缩脑地跪着。事情太突然，他被吓得头脑一片混乱，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听到村长问他，不禁想起刚开始：早先的确是林朱氏常有意无意地来找他说话，后来次数多了，两人就说不清楚了。他长得丑、没钱，三十好几还没娶上媳妇。林朱氏也不好看，两人熟了之后，她还常和他抱怨林竹青对她不好，她一个人在陈家村很孤单很心酸之类的。时间一长两人就有了首尾，可算起来还是林朱氏先开得头啊！

　　“是她……”屠勇哆哆嗦嗦地刚想把事情都推到林朱氏身上。旁人因为声音小没听见，旁边的朱凤玉却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屠勇性格，朱凤玉不能让他说出来，大吼起来：“村长啊！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和屠勇是真心的！我和林竹青夫妻感情不好，您不是不知道啊！屠勇对我好，他为我一心一意，我也是被感动的啊！您怎么能只怪我们呢？林竹青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很可能被沉塘，朱凤玉指尖发抖，心里也是害怕极了。她从小心冷、心狠、不怕事，但这次事情铁板钉钉，又如此严重，把水搅得越混，事情才有转机。自己还知道林竹青的秘密，把他拖进来很可能会有生机！

　　村长连着两次被女人堵着，觉得实在有失颜面，不想给朱凤玉任何机会。“大勇，你说，长辈们会给你做主的！”

　　屠勇听了朱凤玉的话又有些犹豫不决。把事情都推到林竹青身上是个好办法，自己还可能被同情。如果没个挡罪的，就算逃了这一劫，他在村里也难待下去了。“村长，您看着我长大的，我和凤玉真的是真心的！凤玉经常被林竹青打，他们感情很不好，刚开始我也只是同情她。后来，听她说了林竹青经常对她拳打脚踢的事，我于心不忍帮她，我们才渐渐好起来的。村长您要相信我们啊！”

　　村长没想到屠勇这样蠢笨，竟然真的顺着朱凤玉的话往下讲！林竹青小时候是村里人人夸的好孩子，虽然成亲以后人越来越阴沉，话越来越少，但是礼数方面从来是让人没话说的。就凭他们两人也能把脏水泼到竹青身上？

　　“你们两人真是执迷不悟！全村都知道竹青是好孩子，你们俩发生这种丑事，最对不起的就是竹青，还敢这么无耻扯上他？”村长不想再给他们机会，反正事实大家都看见了，把屠勇逐出陈家村，把林朱氏沉塘！

　　“村长大人，虽然您是村长可是也不能草菅人命啊！青天大老爷审案也不能不让人伸冤啊！这件事是他们俩的错，但是礼法之外尚有人情，万一真的另有一隐情，不是白白害两条人命吗？我虽然不是陈家村的人，可道理人人都可以说！您说我们朱家的姑娘好好地嫁进陈家村，现在说我们家凤玉放着长相标致的相公不要，找个如此貌丑的，这没个理由谁相信啊？”朱王氏尖刻的声音总是存在感很强，一说话，大家就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说实在的，她说的也是很多陈家村人最为困惑的，林竹青怎么看都比屠勇好几百倍，能嫁给林竹青就凭朱凤玉的相貌早应该烧高香了，怎么还勾搭上屠勇啊？

　　很多有这种疑问的村里人都相互询问，窃窃私语起来。而当事人林竹青却没有任何反应，仍然低着头，仿佛周围所说的都和他无关。村长也有些被问住了，这实在是不好解释。可是，他也的确要给个说法，否则传出去陈家村不讲礼法，他这个村长也难辞其咎。

　　“竹青，你说说事情是不是他们说的？不能被他们俩栽赃！”村长转向林竹青，他不相信林竹青会做出这种事。

　　“我没有打她。”林竹青听到朱凤玉栽赃他的话一点都没有惊讶，也没有想着辩解，因为他根本就当她不存在，不想看到她。

　　“我的爹啊！你看看啊！你给我找的夫婿啊！”朱凤玉跪在地上突然声嘶力竭地吼起来，“就是你让我嫁到林家的啊！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啊！你看上的女婿不止常年殴打女儿，他甚至……他甚至不是个男人啊！”朱凤玉嗓门粗哑，又疯狂地扯着嗓子喊，声音很大，祠堂内外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她的话，一下子整个祠堂静得能听到针落。

　　林竹青也没想到朱凤玉如此不要脸，为了脱罪什么话都说，真是低估了她厚颜无耻的程度。林竹青刚想说话，就听见朱凤玉伸长脖子喊道：“他不止不.举，他还在外面勾搭女人！他哪里把我当做妻子待啊！我和屠勇真的也是被他逼着才走到这一步。”

　　朱凤玉说的话太惊人，大家一方面不相信林竹青真的如她所说，一方面也觉得怀疑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才让她放弃林竹青，选择屠勇？否则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我们大伙平时看着竹青，他哪里有女人不清不楚，你不要在这里满嘴喷粪！”陈大娘看朱凤玉不要脸地一直污蔑林竹青，终于忍不住帮林竹青反驳。

　　“他怎么没有？那女人不就是你家那个陈……”朱凤玉越来越看到生机，为了证明她说的没错，臭水能泼给谁就泼给谁。刚准备说出陈宛的名字，林竹青的声音打断了她。

　　“她说的……是事实！”林竹青说的话惊呆了现场所有人！


　　(https://www.tywx.com/ty126802/5442502.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wx.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ty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