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婚约37
陆乙恩不记得接过那捧花时的反应。
只记得罗拉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出了电影院，随意找了一家饭馆吃饭。
饭桌上洛言重提电影票的话题，罗拉抢在陆乙恩前回答：“你乙恩的哥哥送的票。”
洛言狐疑地挑眉，“乙墨哥？”
罗拉惊讶道：“你认识……嗷嗷。”惊讶到一半忽然想起了洛言和陆乙恩的关系，青梅竹马怎么可能不认识对方的亲朋友好呢。
陆乙恩冲洛言点点头，不自然地撇开了视线。
她在罗拉面前说谎脸不红心不跳，但是在洛言面前有一丢丢的心虚。
第二天陆乙恩在上课，突然接到陆老的电话，说柯爷爷突然晕倒进了医院，让她赶紧来医院一趟。
陆乙恩当堂举手请假，说明缘由后赶往医院。
路上她还犹豫要不要问问柯景司，但又想到连爷爷知道了，柯景司怎么可能不知道。
陆乙恩刚踏进急诊楼大厅就感受到一份紧张，大厅人影攒动，一片混乱，全都顶着一张慌乱焦急痛苦的脸。
陆乙恩走到一旁给爷爷打电话，没有打通准备去咨询护士，正在咨询的时候，突然右边肩膀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接着听到一道急切清冽的声音。
“您好，请问抢救室怎么走？”
“病人叫什么名字？”凶巴巴的护士瞬间温柔，眼睛亮起来。
“陆仕英。”男人再次开口。
陆乙恩听到名字心头一惊，连忙转过身抬头，柯亭雨刚好低头，和她的目光撞上愣了一瞬，然后听见护士说：“帅哥，左转坐电梯到三层。”
“谢谢。”柯亭雨回头和护士说谢谢，然后再看向陆乙恩，他认出了她，但来不及说话，冲她点了下头就跑开了。
陆乙恩张着嘴话还没出口，在他跑开后慢慢转身，走向了同一个方向，还没走到电梯又看见他从队伍中离开转身爬上了楼梯。
陆乙恩路过瞟了一眼电梯还在6层，也毫不犹豫爬上楼梯。她一边爬楼一边想柯亭雨与柯家的关系，从他准确地报出柯老的本名这点来看，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柯亭雨也是柯老的孙子吗？
柯亭雨，柯景司，同一个姓，陆乙恩却没有往一家人上想。
三层大厅，陆乙恩看到了等候的爷爷及柯家众人，坐在椅子上的陆爷爷刚好抬头，看见她匆忙站起身冲她招手，“乙恩，快过来。”
其他人也跟着转身、抬头，陆乙恩看到了柯亭雨，他和一个漂亮的女生站在一起，手臂贴着手臂，姿势很是亲密，一同抬头朝她望过来。
陆乙恩快步走到了陆老身前，急着开口：“爷爷，柯爷爷怎么样了？”
陆老叹了口气，满脸急色地朝抢救室方向点了点：“还在手术中。”
陆乙恩抬头撩了一眼，看不到抢救室的门，轻轻地在陆老面前蹲下，双手用力地握住陆老的手，细声安慰道：“爷爷您不要太着急，柯爷爷肯定没事。”
陆老反手回抓了陆乙恩的手，重重地点点头，把她拉起来坐在身旁。
陆乙恩坐下后就开始寻找柯景司，他不在这里，难道还不知道吗？想着陆乙恩摁开手机，正要找到柯景司的微信，忽然听到身旁有人喊了一声：“景司，在这边。”
陆乙恩回头看见柯景司从电梯方向走过来，身上穿着之前拍戏的黑色大衣，步履如风，这一瞬间很像电影里的画面。
他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陆乙恩，短暂对视了几秒，然后和柯家大哥讲话：“大哥，情况怎么样了？”
柯明海看着迟迟才来的三弟很想发火，但碍于面子不想当众出丑，只好把气咽到肚子里，沉声回答：“还在手术中。”
柯景司拍戏空档接到电话吓坏了，撇下一堆人立刻赶往这里，“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柯明海面对弟弟的询问愣怔一下，不自然地撇过头，柯景司循着目光去看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刚才惨白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去，自嘲地开口：“难道是因为我？”
柯景司嘲弄地勾了勾嘴角，单手撩起大衣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搭着膝盖，不紧不慢地说：“我不记得有什么让老爷子生气的事情。”
他好几周没回去了，电话、视频该打打，没有什么事情惹老爷子生气。
柯景司想了一圈想不出原因，抬起头盯着柯家众人，虽然是坐着，但是气势甚至压过了站着的柯明海。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柯云凯站起来，走过来对柯景司说：“是我惹到老爷子了，三弟你要怪就怪我吧。”
柯景司眯着眼看着二哥，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被二嫂唐婉打断：“景司，你二哥也是为了你的事和老爷子吵起来，但没想到老爷子太激动晕倒了，你二哥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怪罪。”
“我？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柯景司被她说头晕，不知道这个屎盆子为什么往自己身上扣。
“就是你和陆家……”
“行了！”唐婉说了一半被柯明海喊停，然后对柯景司说，“什么事能老爷子醒来再说。”说完走到陆老身旁，“陆老，您在这陪了两个小时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陆老倔强地摇头摆手，“我不走，我要等他醒过来。”
陆乙恩知道爷爷的脾气，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没关系，我会照顾爷爷。”
柯明海见此也没有再坚持，转身回到位子坐下，安静地等待着手术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医生从里面出来，柯景司一个箭步上前，急切地询问：“请问人醒了吗？”
主刀医生拉下口罩，脸上一层薄汗和口罩印子，语气镇定：“病人手术很成功，但因为年龄较大，醒来的时间会很慢，你们也别太担心。”
大家听到“手术成功”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柯景司和医生握了握手道谢，然后是柯明海、柯云凯都过去握手道谢。
陆乙恩也重重地舒了口气，回头对陆老说：“爷爷，这回您放心了吧，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陆老从上午一直陪到了下午三点，身体和精神也接近疲惫，这回没有任性随陆乙恩起身，往出走。
柯景司突然对陆乙恩说：“我送你和陆老回去。”
陆乙恩扶着陆老拒绝了他：“不用了，我和爷爷打车回去，你在这里等柯爷爷醒来吧。”
柯明海看到两人准备走忙不迭说了句“那怎么行”，然后回头朝后排叫了一声：“亭雨，你开车去送陆老他们。”
一直坐在后面的柯亭雨和柯棠棠站了起来，柯亭雨有些意外，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看到他是认真的，随即点了点头说：“好。”
柯棠棠紧随身后积极道：“那我陪哥一起。”
“行，你们俩一起，不要给你哥捣乱。”柯明海有条不紊地做着安排，没有和柯景司商量。
柯景司眉头微微一蹙后又极快展开，转身对陆老抱歉地说道：“陆老，今天送不了您，改天我登门拜访。”
陆老抬起手摆了两下，声音缓慢透着疲惫：“不妨事，你现在好好地待医院里，老柯醒了赶紧给我消息。”
柯景司送陆老下楼在路边等柯亭雨开车过来，待他们坐上车后又站在副驾驶门前，叮嘱柯棠棠：“你们路上慢点，到了告诉我。”
柯棠棠摇下车窗放至最低，头探出窗外跟柯景司说话：“知道啦，三叔，你赶紧回去吧，送完我们再回来。”
柯景司看到她冷得一阵阵发抖说：“这里有我，你们不用回来了。”
“啊……”柯棠棠愣住，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柯景司。
“行了赶紧走吧。”柯景司说完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车内。
柯棠棠话还没有说完，车窗忽然自动升起来，惊得她“哎呀”一声，往车内一缩，赶紧和柯景司挥手再见。
窗户关上后，看见柯景司转身走了，柯棠棠转身向柯亭雨嗔娇：“干嘛呀哥，我还没跟三叔说完话呢。”
柯亭雨冷着脸瞥了一眼妹妹，然后扭过身对陆乙恩说：“陆小姐，把地址发我一下。”并把手机递了出去。
陆乙恩给陆老调整好舒服的坐姿，刚坐好看见递来的手机，神色愣了下，抬眸看了眼柯亭雨，从上衣兜里拿出手机，扫了柯亭雨的威信二维码。
叮，完成了。
柯亭雨收走手机顺势放到车载手机支架，看了看四周情况，发动引擎，准备先开离医院门口。
陆乙恩添加了好友，备注：陆乙恩。
柯亭雨单手划着屏幕，点开好友申请，点击通过，然后等待陆乙恩发送位置。
目睹两人互加好友整个过程，柯棠棠嘴巴没合上过，调侃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憋回去了，撇了撇嘴转身坐好。
途中车内很安静，陆老靠在座椅靠背闭眼休憩，陆乙恩低头捣鼓手机，在回复老师、同学的信息，大家对她突然离开课堂很担心。
副驾驶上，柯棠棠无聊地刷着手机，车刚开走的时候，她还和柯亭雨聊了几句，后来被一个眼神彻底闭上了嘴。
太无聊了，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跟来了，而且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柯亭雨和陆乙恩好像认识。
这个怀疑一直跟着柯棠棠到了陆家，陆乙恩提前给陆灏发了短信，陆灏和乙琳在门口候着，看到驾驶座下来的陌生青年男女，恍惚愣在了原地。
“这两位是？”陆灏最先反应过来询问陆乙恩。
“这是柯亭雨和柯棠棠，是柯……”陆乙恩介绍到一半卡壳了，她只知道两人的名字。
柯亭雨看出陆乙恩为难，适时地接过了话由：“您好，我是柯明海的儿子柯亭雨，这是我二叔家的妹妹柯棠棠。”
“阿姨叔叔，你们好。”柯棠棠表现极有礼貌，侧身于柯亭雨身旁，一副恬静可人样儿。
“哎哎哎，你好你好。”陆灏觉察柯棠棠的称呼不对，还没弄清楚这略微复杂的“关系”，只好先应下来，“赶紧进屋喝口热茶吧。”
陆老被乙琳搀扶着往里走，边走边说：“孩子们快进来。”
柯亭雨眉头皱了一下，站在原地好像在纠结什么，慢慢开口：“……我们就不进去了，要赶回医院，麻烦您照顾好陆老院长，医院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老院长。”
陆灏没有强硬留人，客气地回道：“好的，那你们回去路上小心开车。”
送走柯家兄妹，陆灏找陆乙恩询问柯老的情况，陆乙恩表示不太清楚，手术很成功，但是醒来需要的时间比较久。
陆乙恩是请假出来的，在家里待了一个小时就返回学校了，每天都在等柯景司的消息，直到第三天，柯景司才发来消息说：老爷子醒了，他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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