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黄花地
如水的月光下，那棵巨大的树依旧伫立在那里，巨大的华盖上满树黄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反正自从在梦里见过这棵树，它总是这般花开无数，落英无声，只有在梦中出现场景，如今又实实在在地出现了林萧然的面前。
他伫立在树下，抬头望着那树冠的飘落的点点黄花，良久良久默默无语……他想起了很多梦里的记忆，八年梦境里的点点滴滴，屡屡思绪涌上心头，那种昔日的温暖、爱慕、欣赏、眷恋，他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菲儿了，因为谁能控制梦境，让美梦永存呢？但他内心中总是有一份渴望，有一份执着，有一份追寻、有一份侥幸，他希望或者说猜想“黄花地”是个幻境，之前睡梦中他只不过是走进了一个幻境，所以这个场景才能保持八年之久，因为谁会八年里每晚都做同一个梦呢？但是他无法证明。
他本以为只要离开这幻境的掌控范围，从外界就能找到破解之法，到时候他要打破幻境，把同样被困在此的菲儿解救出来，虽然他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是谁在控制这个幻境，甚至都无法证明真有幻境，但是菲儿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深刻、那么美好、那么长久，这些都不是简单的梦境能够解释的，而且梦里的场景如今就清清楚楚地出现了眼前。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树干，粗燥的树皮摩梭着他的指尖，这一切都那么真实，这树、这满地的黄花、这树下的青石再一次提醒着他——这不是梦里，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落下，一切都跟梦里是一样的，只是不见了“菲儿”，不见了他本以为会出现在这里的妙龄女子，那个他深爱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她，或者说能否找到她，但是无论无何他都要试一试，哪怕为此丧命，他也要试一试。
他就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陌如玉也这样看了他不知道多久，她看得有些呆了，在她眼里这个少年长得太好看了，是她这辈子见过的长的最帅的男人，浑身上下无论哪里都完美无暇，玉树临风、长身玉立，这些词儿都无法确切地形容他的帅气和美好，这就是为什么让自己“花痴”到现在的原因，她承认自己“好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人之常情，她也不例外，如今看着他这般伤心难过，她实在心怀不忍，虽然她明明知道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心里正想着别人，想着那个出现在梦里的“菲儿”，想的不是自己，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很心疼。
正想着就见林萧然转过身来，看着她问：“咱们是朋友吗？”
“当然了”陌如玉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朋友有几个问题，你是否能实话实说，毫无保留地回答我。”林萧然看着她地眼睛很认真地问。
“当然可以了！”陌如玉答道。
“你要发个誓，知无不言，绝不骗我，否则我们必经生离死别之苦，永世不能再次做朋友了！”林萧然说。
“啊？为什么要发誓？”陌如玉不解地问。
“为了彼此的信任，我对你也是知无不言，也希望你对我同样如此，为了让我安心，你是否可以发个这样的誓言？”林萧然说。
陌如玉考虑了一会儿说：“好吧，我答应你，我发誓决不骗你，知无不言，否则必遭天谴，永世不能再跟你做朋友。”
林萧然看她发完了誓，就开始问：“你说黄花地是你们的圣地，那么你们又是指谁？”
“我们就是我们，圣地就是一般人不能来的地方。”陌如玉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你们就是指你们百花村的人，不包括大宅里的人？”林萧然问。
“当然了，这只是我们百花村的圣地，我们村的人跟大宅的人从来都不来往的。”陌如玉说。
“那你们百花村一共有多少户，多少人？”林萧然问。
“啊？”陌如玉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想了一下，像是在数人数，然后答道“我们一共三户人家，九个人。包括我家，朱大爷家和彭叔叔家，他们每家都有个儿子，比我大，我叫他们哥哥。”
这个回答到很出乎意外，林萧然虽然隐约觉着他们村庄不大，却万万没想到只有三户人家九个人，他想了一下接着问：“这个圣地大宅里的人知道吗？”
“不知道，这是我们村的圣地，进来是有机关的，你是我带进了的，所以可以轻易找到，外人是无法进来的。”陌如玉很肯定的说。
“那你们村的九个人是否都可以进来？”林萧然问。
“这个……”陌如玉好像有些犹豫，然后她抬起头答道：“不能，这里只有我可以进来。”
好像林萧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惊讶，他又借着问：“为什么只有你能进来？”
“因为我是‘圣女’，而圣地只有‘圣女’可以进来。”陌如玉说。
“那么这个圣地是干什么用的？我是指你什么时候需要进来，进来是为了什么？但凡圣地都有它特殊的用途，那么这里是干什么用的？”林萧然接着问。
“是……”这次陌如玉又开始犹豫了，林萧然很耐心地等着，她知道有些事这小丫头不愿意说，不过因为年纪不大，城府不深，被自己绕进去了，她在做思想斗争，等会儿就会迫于刚才的誓言说实话，因为这丫头最在意的是跟自己在一起，她的心意他早就明白，只不过不能接受罢了。
果然等了一会儿，就听见陌如玉低声说：“是举行仪式的地方……”
“什么仪式？”林萧然问。
“是……造梦的仪式……”陌如玉低声地回答。
“造梦的仪式？”这是林萧然万万没想到的，他上前抓住了陌如玉的肩膀，把她拉近靠近自己，然后盯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什么样的造梦仪式？造什么样的梦？”
陌如玉像是被他这个举动惊道了，大概离他太近的缘故，那个丫头竟然慢慢地脸红了，他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放开她。
陌如玉用手捋了捋头发说：“是……为了在梦里跟祖先见面，祈求来年的五谷丰登。”
林萧然有些不相信地问：“你能在梦里见祖先？”
“我能，在梦里我能见到我们千年前的祖先。”陌如玉答道。
“你见到的真的是你的祖先？还是梦里假想的祖先？”林萧然问。
“我见到的是我们真正的祖先，因为我家有她的画像。”陌如玉回答说。
“画像？”林萧然好像有些明白问题的关键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凭借家里的画像举行一个仪式，就可以见到跟画像上一模一样的祖先？”
“是呀”陌如玉回答道:“这个圣地就是举办这样的一种造梦仪式用的。我通过一种古老仪式，去梦里见我的祖先，询问来年的气候情况，以及如何可以五谷丰登的办法，祖先告诉我方法之后，我再回来，告诉村里的其他人。”
“那你又是用什么方法回来的？”林萧然急忙问。
“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方法，这种仪式造的梦只能保持五个时辰，也就说‘黄花地’这个圣地有个特殊的作用，就是会让做梦的人五个时辰以后自行的醒来，醒来之后梦中祖先就不见了，但记得梦中的情景，也就说我已经知道祖先给我的答案了。”陌如玉说。
林萧然吸了一口气，有些试探性的问：“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陌如玉问。
“那你能不能为我造一个梦，让我见到菲儿？”林萧然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想回到梦里再见见她。”
“我……”陌如玉又有些犹豫，她考虑了良久，像是在做一个决定，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林萧然说：“我可以……”。
“真的？太好了！”林萧然激动地冲上去紧紧地保住了陌如玉，这个小丫头其实挺善良、挺可爱的，尤其是她竟然会造梦，让自己有机会再见到菲儿，怎么能不激动呢。他没有注意到那个小丫头在他的怀里也是那样的激动……这是林萧然第一次抱她，陌如玉心里有说不出的狂喜和陶醉……
谁知道林萧然大概意识到了这个举动有些欠妥，就马上放开了她。
陌如玉捋了捋头发、整理了一下思绪，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造梦的仪式有很多的准备工作，我要花几天时间，准备一些仪式上用的材料。而且你也要画一幅菲儿的画像，我刚才说了，你要在梦里见某个具体的人，就必须要有这个人的画像，我才能让她精确地出现在你的梦里。”
“我明白，我马上就画。”林萧然激动地说。
菲儿已经深印在他的心底，对他这样一个从小就熟习琴棋书画的人来说，把心爱的人画出来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https://www.tywx.com/ty18410/1277578.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wx.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ty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