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通关
敲门声和门被破坏的声音持续不断，房间内白墙上站了越来越多的白皮人，白皮人离墙两步远，手臂往前伸朝他们这个方向抓挠着，仿若想把他们撕碎一般。
情况十分危急，小少爷却置若罔闻。
他神情认真，定定看着小许凌，眼眸深处闪烁着期待的目光。
小许凌没有半分犹豫，向前一步抱了抱小少爷。“大家都在为你战斗，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
他侧了点头，突然发现小少爷耳根下写着个数字002，数字不大，斜斜的躺着。在发现数字的同时，一道蓝光亮起，小许凌眼前现出一个全息游戏的虚拟屏幕。
上面的信息如下：
“身份：死神002
技能：五彩缤纷的世界
发动技能条件：和喜欢的人互动
当红房子里的先生过世之后，夫人的生活就完全失去了色彩。在她的影响下房子里所有人都变得毫无生气，唯独小少爷还拥有色彩，因为小少爷心里有一道光。不管夫人如何影响，小少爷心里那道光都能给他带来温暖和希望。”
小许凌：“……”
他抬手往虚拟屏幕上点了点，界面跳转，他才确定这不是幻觉。不是……一开始不是说这不是游戏吗，这虚拟屏幕隐藏得够深的呀。
他点的是死神001这个身份，然后弹出了说明。“只要完成死神002发布的任务即可通过本关卡。此关卡为合作关卡，一人通关全员通关。通关奖励，积分1500。”
小许凌眼神亮了一下，只要他能带小少爷离开红房子，所有人都能复活了。不过，眼前的情况并不乐观，对如何找到厨房的门他完全没有头绪。
他放开小少爷，蓝色虚拟屏幕隐藏了起来，剩下一个小蓝点定在他的视野右侧。
“啪啦”一声巨响，门被整个人掀飞出去，小许凌还来不及转身，肩膀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搭住，然后整个人被外力往后拖拽，直到撞进来人同样滚烫的胸怀里。
女人焦黑带着血水的手在小许凌已经完全褪色的t恤上留下了个黑红的手印，那只手快速一滑，掐住了他的咽喉。
女人带着蛊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凌凌，看到刚刚那些人的下场了吗？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永远都不想见小言，我就放了你。”
咽喉处传来灼烧感，小许凌紧抿着唇不说话，在女人那焦黑的头探过来时，许凌发现在她脸上刻着一个数字“200”。
在许凌看到数字后，他面前的蓝色虚拟屏幕再一次打开。上面的信息如下。
“身份：死神200
技能：烈焰灼烧
使用技能条件：死神200形态时才能使用
她是财团继承人，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但她唯一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儿子能永远陪在身边，这难道是一个母亲的奢望吗？”
小许凌颤抖的手点了点身份那栏，立刻又弹出新的信息。
“只要完成死神200发布的任务即可通过本关卡。此关卡为合作关卡，一人通关全员通关。并可获得夫人馈赠的巨额积分财产，可换到豪宅别墅，顶级豪车。”
这什么破游戏，为什么会出现两个死神……
小许凌抬起眼皮看向脸色苍白的小少爷，他们眼神相碰了一下，小少爷对他弯了弯嘴角就立刻把头移开了，仿佛在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女仆小莹在墙上肆无忌惮地乱爬，大块头男人，女仆露西都挤在门口等着夫人的命令，现在的局面，他和小少爷想要通关太难了。
如果他也死在这个关卡里，那么所有人都不可能再出去。
可是……
小许凌又想起学校天台上，这次他记起为什么会主动找刑言搭话了。因为那时刑言坐在天台不高的护栏上，双脚往外悬着。
少年的背影瘦削而单薄，仿若下一秒就会散在风里。
他第一次遇见刑言时，刑言十六岁，距离他救走小奶猫过了差不多十年，如果游戏里的剧情都是真的，那十年里刑言都经历了什么可想而知。
小许凌动了动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会带小言离开这里，永远离开你身边。”就算他无法离开这个关卡，至少小少爷心里的光永远不会熄灭。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铃姐的声音。“凌凌，我拖住她，你们快走。”
烧成黑炭的铃姐竟奇迹般动了起来，从背后又拖住了女人，因为已经烧了一次，女人的技能对她没用了。
脖子冒血的刘帅和中年男人也拼着最后一口气，一个抱脚一个抱腰，死死缠住大块头男人，任大块头男人怎么用力捶打，都不肯松手。
脸都被咬花的胖女生在其他人的渲染下，也生出了无尽勇气，跟跳下来的女仆小莹扭打在了一起。
女仆露西刚想有动作，小奶猫就及时出现，一跃，从她肩头轻盈跳过。弄得露西全身缩到了一起，并不停打喷嚏。
小许凌挣脱掉女人后，朝小少爷奔去。“刑言，大家都来救你了，我们一定会带你出去。”
无数艳丽的色彩在小少爷脚下生出，越聚越多，最后那些色彩蔓延都整个房间，使原本白生生的房间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随着颜色的出现，那些白皮人消失了，在正对着门的那堵墙上出现了一扇陈旧的铁门。
女仆小莹，露西，的大块头男人似乎很怕颜色，在颜色充满房间之后，他们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女人倒是不怕，不过，因为触碰到了颜色，她身上焦黑的皮肤渐渐开始恢复正常，很快就变回了人的模样。
女人手指一扬，生锈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
她语调温柔，带着哄骗的口吻道：“妈妈的乖宝宝，你最怕黑了，到妈妈这边来，只有在妈妈身边才有光明。”
小少爷看着门里黑黢黢的景象，不易察觉地往后退了退。
小许凌回头看了眼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铃姐，刘帅，中年男人和胖女生，大步上前牵住了小少爷的手。“你相信我吗？”
小少爷：“相信。”
“走。”许凌拉着小少爷，带着他冲进了黑暗里。
黑暗将世界全部包裹，他们在往前奔跑，却没有任何风从身旁经过。除了手心传来的冰凉触感，小许凌什么也感觉不到，但他却莫名感到安心。
他感觉到握着的手有点抖，轻轻捏了捏，身后传来小少爷似乎隔得十分遥远的声音。“凌凌，谢谢你。”
眼前渐渐有了亮光，小许凌加快脚步往那边跑，声音愉悦道：“不用客气。”
两人冲进亮光里，温暖的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洒在收拾得十分干净的案台上，陶瓷餐盘整齐摆放，在阳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芒。
清凉的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春天清晨特有的凉意，让他们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往这边。”小少爷带着许凌站在了那片敞开的窗子前，“凌凌，我先出去。”
小许凌点点头，看着小少爷爬上不锈钢桌子，然后身形灵巧地翻出了窗外，朝他伸手，道：“凌凌，没事，快出来。”
“好。”小许凌也麻溜爬上桌子，他的手刚要去碰窗户，小奶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喵了一声，他的手一顿，就在这时一片锋利的金属片从窗户上重重落下来，“铿”一声，与金属窗棂碰撞溅出火花。
小许凌若是早一步，立刻会被分成两半。
小奶猫灵巧地跃上小许凌的肩头，蹭了蹭他的侧颊。
小许凌摸了摸猫脑袋。“你真是我的福星。”
他小心跨过金属片，跃下了窗户，脚刚碰地，耳边就响起了一个机械音。“恭喜玩家许凌顺利通过本关卡。”
随着声音响起，许凌的身形变大，身后的红房子消失了，小少爷的身形也渐渐模糊来。小少爷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雪亮地看着许凌，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直到最后化成一阵轻烟飘散了。
在许凌看不见的地方，那阵青烟没入了小奶猫的眉心。
“凌哥，我就知道你能行。”刘帅兴奋的嗓音从身旁响起。
许凌这才发现一起闯关的所有人都在，包括雀斑男人和大块头男人。他们站在一片草地上，全都没有事情。
“凌凌，希望下个关卡我们还能再相遇。”铃姐嘴角带着笑，手里夹着根烟。
许凌正想告诉他们这真是游戏，有虚拟界面，却见铃姐和刘帅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你妈的，这鬼游戏，积分也太少了吧。这么难的关卡只有300积分，够换什么？”大块头男人没好气道，他看也没看其他人，直接点了屏幕上的一个按钮，面前出现了一扇门，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凌哥，谢谢你。”胖女生脸上浮起笑容，“我要回去努力减肥，努力赚钱，自己拿主意去过自己的生活。”
许凌给她打气道：“加油。”
“嗯。”胖女生应完，也点了屏幕上的某个按钮，门出现，她又回身朝许凌招了招手。“希望能在现实里碰到你。”
雀斑男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下中年男人和许凌。
中年男人看了眼站在许凌肩头的纸片人，道：“那些纸片人都是少爷剪的你。”顿了顿，他又道，“谢谢你，我没有错过这次机会。”没等许凌回答，中年男人就踏进面前的门消失了。
“凌凌，我们也赶紧走吧。”纸片人春春催促道。
“嗯。”许凌应了声，点开面前的虚拟屏幕。屏幕上显示：闯关所得积分1500，获得游戏道具——老父亲的爱。
许凌好奇地点开道具一栏，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一个跟刑言长得很像的男人微笑着看着他。
下面有一行文字说明：使用本道具可在下一关卡中提供一个有用的线索。
提醒：道具可兑换成积分。本道具可换500积分。
纸片人春春一看，兴奋了。“凌凌凌凌，快换，你的单身公寓有了。”
“喵”小奶猫惨兮兮地叫了一声。
许凌本想点兑换，被这么一叫，鬼使神差地点了返回，然后屏幕上出现了两个选项。左边是“是否保持关卡存档，三天后继续闯关。”，右边是“结算积分，结束游戏。”
“凌凌，这游戏太可怕了，搞不好会被困住永远出不去，我们还是不要再玩了吧。”纸片人春春提议道，在所有人都出现了虚拟屏幕而他没有时，他猜测这个关卡自己跟许凌是绑定在一起的。
“喵”小奶猫期期艾艾又叫了一声。
许凌有些犹豫不绝，这关他差点就没闯过去，下一关会不会更难，但如果他终止了游戏，小奶猫该怎么办？
他手指悬在半空，做不了决定。
“凌凌，龙宝在家呢，这猫就是电子合成，假的。”纸片人春春道。
就在这时，一只漂亮的手从身后抓住了许凌的手，让他点了左边的按钮。“凌凌，我是父亲自私一点应该可以被原谅吧，我想你一定也想知道关于小言更多的事吧。我家小子他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
许凌回头，背后却什么也没有。
选择结束后，他面前出现了一扇门，先生帮他做了决定他倒是一点也不气恼，他走进门里，心想，回去后他要去找刑言，有些事要问清楚。
比如，在阳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刑言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他就是救了猫的那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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