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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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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的响声急促地响了起来,不难判断来人的步伐急躁,心情激动。不多时,训练场的正式入口处,伸出来一个黑色的小脑袋,圆圆的大眼骨碌骨碌地转动着,俏皮地打量着这一室的人。在看到站在最中央的惊羽时,大眼里迸出一抹亮光,急急地跑了出来,俏生生地喊着:“师傅,我来了!”小丫头经过之处,围观的人都自觉地让出道儿给这个小公主,很好奇她嘴里所说的师傅到底是谁。目标一点一点地靠近,最后,见小公主直接扑到惊羽身上,双手还霸道地环着她的腰,抱得紧紧的,让她的哥哥皇甫瑾瑜看了都有些脸袖了。薛璨促狭地搭着皇甫瑾瑜的肩膀,笑着说道:“瑾瑜,看来,我们小公主是情窦初开,瞧上咱们天使脸魔鬼魂的墨惊羽小师弟了!”薛璨的嗓门本来就大,更何况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就这样大喇喇地讲了出来,让皇甫瑾瑜苍白的脸上多了一点袖晕,看起来没那么孱弱。瞧着他挤眉弄眼的模样,皇甫瑾瑜很尴尬地拉下他的手臂,但是皇甫文萱就没那么大方了,直接扁着嘴暴跳起来,“闭上你的嘴!胡说八道,惊羽师傅是我的师傅,不是情人,再乱说让师傅打你!哼!”惊羽才不理会别人怎么说,而是好玩儿地揉着小徒弟的头发,似笑非笑地瞅了薛璨一眼,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自从刚刚跟惊羽打了一架之后,薛璨是彻底明白这个少年的性格了,外表温驯无害,内心邪恶腹黑,典型的扮猪吃老虎的人,惹不得!他悻悻地躲到皇甫瑾瑜身后,壮硕的粗汉子避在一个瘦弱的病美男身后,还露出大半个身体来,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搞笑。瞧见薛璨那副熊样,皇甫文萱最得瑟了,仰着脖子哼哼唧唧的,好像是她把对方吓跑似的。开心地转回头望着惊羽的下颚,撒娇道:“师傅,你这一个多月有没有想我啊?”“没有。”惊羽只顾玩着小徒弟的头发,很不给面子地把人家小萝莉的满腔热情都给浇熄了。看着小徒弟扁嘴不满的哀怨小媳妇模样,惊羽拿着一缕发尾骚扰着她的小脸蛋,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薛骑士呢?你哥在那儿,不打声招呼吗?”皇甫文萱这才想起,自己把哥哥给晾到一边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谄媚地看着自家老哥,“嘻嘻,哥哥,你今天也来这里跟人比试啊!”无奈地看着有了师傅就不要哥哥的妹妹,皇甫瑾瑜轻叹了口气,没想到萱萱嘴里念念叨叨的师傅,竟然会是这个少年,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见哥哥没有不开心,皇甫文萱揉揉酸酸的脖子,却冷不防被人一把抱了起来,吓得险些惊呼出声,急忙抱住了可以让她安心的东西——惊羽的脖子。看着惊羽用抱婴儿的姿势将皇甫文萱抱在怀里,大家的眼珠子都惊掉了,而且,某人还非常嫌弃地叫嚣着,“哇塞,你不仅个儿矮,还这么轻啊!小徒弟,你确定你每天都有吃饭?”皇甫文萱笑嘻嘻地搂着师傅的脖子,很开心能够跟师傅这么亲近。而且,师傅身上的气息,好像很舒服,味道也很好闻诶,让她不由想要靠近几分。紧紧地靠着惊羽,皇甫文萱解释道:“那也没有办法啊,营养都被那个坏蛋抢走了,当然长不大了!对了,薛爷爷也来了,他找哥哥有事儿,所以就陪我一起过来这里了!瞧,他在那儿!”朝着小徒弟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惊羽秀眉轻挑,哦噢,碰到熟人了。转头看向小徒弟,问:“小徒儿,这薛骑士跟薛爷爷,是父子吗?”“嗯嗯!薛叔叔是保护我的,薛爷爷是保护哥哥,那家伙是薛叔叔的儿子,他们一家都是龙骑士哦!”那家伙,自然指的就是薛璨那个大嘴巴了。“薛大人好!”一听到薛锦来了,大家纷纷朝着他鞠躬问好。当然,皇甫瑾瑜兄妹跟黑祈师兄弟例外。“薛爷爷,这里这里!”看到薛锦,皇甫文萱很熟稔地打着招呼,像是在招呼自己的爷爷一般亲密。“薛爷爷。”待薛锦走近,皇甫瑾瑜也向他打了声招呼。虽然以他的身份是勿须如此,可是,毕竟他也是薛锦看着长大的,该有的礼貌,他从未忘记。薛锦朝两位王子公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惊羽身边的黑祈微微低下头,“黑祈大人!”作为云霄的弟子,黑祈拥有无需向任何人请安问好的权利。并且,他本身实力出众,也曾被帝王授予爵位,只不过他不喜,便拒绝了。因而,即使他只是个平凡百姓,薛锦也心甘情愿对他行礼问安。黑祈点了点头,回了一句“薛前辈”作为回应,便不再作声了。见此,薛锦也没有任何不满。黑祈天生这样的性格,只要是知道他的人都会明白,这已经是他给予的最大尊敬了。薛锦抬起头,对着王子公主笑了笑,然后将目光转移到怀里抱着小公主的惊羽身上。这个少年,他没有见过,可是这一身气度,却让他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看出薛锦的疑惑,惊羽轻轻笑了,道:“又见面了,薛前辈,近来可好?上次炎火一别,眨眼间都一年多了,不知薛前辈的小主子,身体可还好啊?”闻言,薛锦大惊,这个少年,为何会这样说?当初他秘密前去炎火求药的事情,除了那个叫莫邪的少年之外,就只有无名大人知道,难道她是……看出薛锦的神情不太对劲,黑祈连忙上前帮他做了下解释,“薛前辈,这是我小师弟墨惊羽,我师傅的关门弟子,炎火少城主。”云霄大人的关门弟子?没错了,当时,无名大人确实也拿出了云霄大人给的信物,说是被他收为关门弟子。没想到,无名大人天纵英才,居然还是这么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儿郎!“无……”薛锦一激动,竟弯下腰,要对惊羽行九十度鞠躬礼,差一点儿就喊出了惊羽的化名出来。可惜,他被自己吓到了。他发现,自己的腰竟然弯不下去,有一股气流绕在他身体表层,硬是将他往下压的手给扶了起来。“薛前辈,您别消遣我了,这份大礼,我可受不起啊!若是师傅知道我这么没礼貌,会踹我**的!”惊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相信聪明如薛锦,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确实,能混到皇家骑士兵团团长位置的人,岂是平庸之辈?既然无名大人不愿在别人面前表露身份,他自然是会为之保密的。可是,薛锦的态度,却让大家纷纷起疑。身为皇家骑士兵团团长,薛锦的身份可非一般人能比。就算墨惊羽是云霄大人的关门弟子,也没有理由让他行如此大礼啊!这两个人之间,必定发生过什么!大家都在猜测惊羽跟薛锦之间的关系,遐想连篇,天马行空无所不有。可是,聪明如皇甫瑾瑜,怎么会不明白呢?能让薛爷爷如此对待的,除了当初帮他炼药的那个传说中的无名大人,别无二人!只是皇甫瑾瑜没有想到,帮他炼药续命,炼制出这把青霜剑的人,竟会是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到皇甫瑾瑜的身体激动地颤抖着,薛璨好奇地捅捅他,关切地问:“瑾瑜,你没事吧?该不会是,身体又犯病了吧?”皇甫瑾瑜猛地回神,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既然墨惊羽有意隐瞒她是无名的消息,自然有她的用意,皇甫瑾瑜也不会傻到爆出来。他本就是个心思剔透的人,怎会不明白她的做法?树大招风!光是帝都学院校长关门弟子的身份,就为她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更何况那个盛极一时的炼丹师无名的身份呢?想到这里,皇甫瑾瑜不仅看了看面前这个气质淡然的少年,也看到了窝在她怀里的皇甫文萱,眉头轻皱,道:“萱萱,下来吧,别跟个孩子似的还要人抱!快下来,别给无……惊羽大人添麻烦!”薛锦也是点点头,对着皇甫文萱伸出了手,“小萱萱,来,薛爷爷抱你。快下来,抱久了手可是会酸的,你忍心让惊羽大人受累吗?”对于他们这样战战兢兢的做法,惊羽有些头大,连忙道:“薛前辈,殿下,叫我惊羽就行了,别大人大人的,怪生分的。小萱萱也不重,这点重量不是问题,没事的。”“对啊,我不下来,就要师傅抱!师傅身上的气息闻着好舒服,我不要下来!”皇甫文萱将整张脸都埋在惊羽的窝颈间,死活不肯出来。对于她的任性,薛锦跟皇甫瑾瑜都很头大,可是惊羽却在小徒儿后面那句话时,陷入沉思,眉头慢慢地蹙起来,堆积出一簇肉肉的小山丘。看到惊羽脸上的沉重表情,在场的人都深感不妙,气氛一下子就冷凝下来。薛锦跟皇甫瑾瑜想要把皇甫文萱抱下来,可是,她又死缠着惊羽不放,他们也不好贸贸然冲上去,以免惊扰了惊羽的思绪。最后,还是皇甫文萱察觉到气氛不对,爬起来看到惊羽神不守舍的样子,伸出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发现她没有任何反应,以为她又是跟那天一样了。轻轻用食指按压着她两眉间蹙起的小山丘,冰凉的触感让惊羽从沉思中跳脱出来,看着一脸担忧的小徒儿,惊羽忽然问起:“小徒儿,你刚刚说,我身上的气息闻着很舒服,是吗?”不明所以的皇甫文萱,看着惊羽一脸郑重的模样,呆呆地点点头,答道:“嗯!感觉,靠近师傅,身上就不怎么痛。怎么了,有问题吗,师傅?”惊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她抱了下来放到地上,然后半跪下来双手按着她的肩膀,问:“小徒儿,你相信师傅吗?愿意跟师傅做一个试验,哪怕,这个试验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皇甫文萱想了一下,问:“那,师傅会让萱萱有生命危险吗?”“不会!”惊羽斩钉截铁地答道,言语中有着毋庸置疑的自信。皇甫文萱笑了,握着惊羽的手,说:“我愿意跟师傅做这个实验!我相信师傅,你是肯定不会伤害我的!”惊羽微微一愣,转而释然。她用力地抱了抱皇甫文萱,然后将她放开,严肃地看着她说:“可能会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如果真的达到极限受不了了,就喊出来,明白吗?”惊羽扭头看着黑祈跟薛锦,郑重地说道:“前辈,师兄,我要做的试验,很重要,只要有任何差错,小萱萱都会没命。所以,请你们帮我把关护法!”黑祈跟薛锦纷纷点头,然后一前一后将惊羽跟皇甫文萱护在中间。其他人也自觉地围成一个圈,将四人护在中央,形成一个严密的人体防护墙。惊羽将左手食指咬破,然后,在右手的五个手指上,写下了金木水火土五个血字。再用鲜血在右手手背上画了一个圆圈,里面包着一个六角星芒图。右手前伸,左手单手结印,忽的,右手五个手指上燃起紫色火焰,将那五个血字包含其中。在看到那紫色火焰时,黑祈、薛锦和皇甫瑾瑜同时明白了她的用意。黑祈更是由衷感叹,原来师傅所说的那个拥有神火能够搭救小公主的人,就是他这个变态的师弟!难怪当初师傅叫他到街上晃悠,还说他肯定能够找到这个人的。一开始他还以为师傅在吹牛,一度鄙夷师傅说了大话。现在想想,真的不得不佩服师傅的先见之明。他早就知道小师弟拥有神火,也知道她肯定回来帝都,所以四年前从外边回来之后,他才会那么笃定。或许应该这样说,打从见到小师弟开始,他就已经预料到今天的事情了,果真是老谋深算!看到惊羽的五指竟然“起火”了,皇甫文萱瞪大了眼,呆呆地看着师傅,想知道她到底疼不疼。可是,无论她怎么看,惊羽脸上都没有半分被火灼烧的痛楚。可是看到她那副样子,惊羽以为她是害怕了,赶紧哄着,“别怕,这火不会烧到你的,放心吧!要是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一会儿疼得受不住了,就喊我,知道吗?”皇甫文萱点点头,看着惊羽“着火”的五指慢慢移向自己后背,只感觉一股灼热感冲向**,暖暖的。刚开始,她还感觉挺舒服的。可是,渐渐的,**那股很久没出来作乱的力量,开始在**暴走,左蹿右逃的,撞得她好难受。可是,师傅说了要忍着,所以,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两股力量在相互较量着,一股从**往外挤压,一股在外部往身体那侧堆积,中间,仅隔着她那层薄薄的皮肉。惊羽的右掌贴着皇甫文萱的后背,感觉到有一股不安的力量在抵抗着她,或者说,是在抵抗着她手上的紫极火。可是,那股力量抵不过紫极火的威压,在小徒儿**四处乱窜,就如同被猫逼急了的老鼠,走投无路只能四处碰壁以求出路。本可以将紫极火融入小徒儿**,将那股吞噬她徒儿的力量给收拾掉。可是,这样做,以小徒儿的身体状况,肯定是支持不了那么久。恐怕收服掉那股力量之前,小徒儿就先没命了,那就得不偿失了!恐怕那股力量也是看出这一点,所以在小徒儿**到处折腾,死活不愿意出来。该死的!开了灵智的灵种,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该怎么办呢?惊羽还在想着要怎么在不伤及小徒儿的基础上,将紫极火融入她的**,镇压住那个灵种。可是,皇甫文萱已经撑不住了,两股力量几乎要把她的身体给挤爆,疼得她大哭起来。惊羽赶紧控制着手上的紫极火,一边平缓着两股力量,一边慢慢将渗透进去的威压给退了出来。这其中力量的控制必须精确到一分一毫,否则,形势随时都有可能逆转,那么小徒儿的身体,就只有爆炸这个结局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在惊羽收回最后一点力量时,皇甫文萱已经脸色苍白地往她身上倒了下来。惊羽赶紧将她抱住,把一枚通元丹塞到她嘴里,用自己的灵力将通元丹给消化开了。用两指续着灵力,沿着皇甫文萱的身体表面游走,将通元丹隐含的力量分散归引到身体各处。做完这些,皇甫文萱已沉沉睡去,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惨白了。将小徒儿交给皇甫瑾瑜,道:“放心吧,她没事,只是体力耗尽,需要好好休息一阵,”继而看向黑祈,“师兄,师傅现在在哪儿?”“双子大厦顶楼。”搭腔的是凌落希。他刚说完,就被惊羽拉着跑出去,彻底不见人影了。急着找师傅商量的惊羽,并不知道,在双子大厦那里,还有一个难关在等着她……------题外话------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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