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撕裂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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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走回大队，惊羽跟凤笑晴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凤笑晴在说，惊羽在听。提到的，无非就是凤茗、夜枫还有慕思等人的糗事八卦之类。来到大队聚集的地方，惊羽已是饥肠辘辘，顾不得什么礼节问题，直接拖着凤笑晴的手往吃饭的地方狂奔。一**挤开坐在那里的人，挤出了两个位置，惊羽秉持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美好理念，取出手里剑削下了一只肥美的羊腿，顺手递给了旁边的凤笑晴，然后自己卸下另一只羊腿大啃特啃，一点儿形象也不顾了，整一个饿死鬼投胎！如此彪悍的吃法，让众人集体汗颜，她是有多饿呢！大家看着某人狼吞虎咽的德行，纷纷咽了好几口口水，然后，放开肚皮也狂啃起来，免得一会儿被她啃光了，他们就没得吃了！在惊羽的带动下，所有人发疯一般对着食物发起强烈扫荡，不多时，两只肥美的烤羊就只剩下骨架了，简直比秋风扫落叶还要彻底干净！摸着滚圆的肚皮，惊羽打了个饱嗝，然后跟凤笑晴两人走来走去，边散步消化边聊天。这时候，看到谷妙兰从眼前飘过，凤笑晴不由嗤笑一声，嘴里吐出一句唾弃，“做作女！”本来，谷妙兰已经走出了十几米远的，而且凤笑晴的声音是不大的，估计也就她跟惊羽能够听到。但是呢，偏生谷妙兰对这三个字是深恶痛绝，每次遇到凤笑晴都会被她这样嘲讽，自然也就耳尖地听到了这三个侮辱性极强的字眼。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狠厉地瞪着凤笑晴，反问道：“凤笑晴，你骂谁呢？”“谁应，我就骂谁咯！不过，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自己对号入座才是！”凤笑晴凉凉地回了句，将谷妙兰压抑了这么多日的怒火一并给引爆了。“凤笑晴，别以为你排名比我高了两名就自以为了不起！我一直忍你，无非是因为你是凤大哥的妹妹，所以才不跟你计较那么多。没想到，你竟然得寸进尺，连半点儿收敛的意思也没有。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你客气了！”说罢，谷妙兰嘴里默念咒法，右手泛起晶亮蓝光，一团蓝色的灵力汇聚于手心之中，朝着凤笑晴狠狠地砸了过去。凤笑晴的实力比谷妙兰高了不止一丁半点儿，而且对她极其厌恶，早就想找机会收拾她了！奈何老哥总是阴魂不散，一直没找着适合的机会下手。今天，她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素手一扬，漫天飞来的水球即刻凝结成冰；狂风一扫，冰球纷纷碎裂成刺，往来时的方向又反弹回去。飞舞的冰刺呼啸而过，对准了谷妙兰全身三百六十度零死角发起攻击，五阶的等级差距在此刻尽显无疑！面对来势凶猛的冰刺，谷妙兰哪里敢大意？凤笑晴虽然实力比她强，但是，谷妙兰今天的目的，并非是为了与之一较高下，而是——躲在一边看好戏的惊羽！两手上下交叠，再同时往两端拉开，掌心里回旋着强烈的飓风。看着来到眼前的冰刺，谷妙兰嘴边泛起森冷笑意，将螺旋飓风甩了出去，借着风力的旋转移动，竟将所有冰刺卷走，袭向了立在一旁的惊羽！两个帝尊高手同时发出的攻击，凭着惊羽这个小小的灵神，又岂会那么容易避过的？凤笑晴一看风势不对，竟朝着惊羽而去，赶忙追上去想要阻止。可是，那该死的谷妙兰竟然拦住了她，与她纠缠不休！这只粘死人的苍蝇，无论凤笑晴从哪一方突破，她就紧跟在她身边捣乱，丝毫不给她机会过去搭救惊羽。两个帝尊强者的力量结合起来的飓风冰刺，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以惊羽那个灵神级的实力，此刻每分每秒都是关键至极，稍有差错，惊羽便会被飓风撕成碎片，被冰刺刺破全身经脉！其他人，原本看到谷妙兰突然对凤笑晴发起攻击，以为她们又是跟往常一样，小打小闹切磋一番。但是谁也没料到，谷妙兰竟会让飓风带动冰刺，全部袭向了一旁无辜的无名！这个攻击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夜枫跟凤茗看到此等情况，飓风冰刺已经吻上了惊羽的身体，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极旋的气流与冰刺相互摩擦，激荡出凌厉的风啸、刺眼的利芒，强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惊愕与不可置信同时在夜枫、凤茗和凤笑晴三人脸上涣散开来。“无名！”“无名！”“无名！”回应他们的，是冰刺彼此穿透，破碎时引发的爆炸声，噼里啪啦的响声如同放大了几十倍的雷炮一般轰击在他们心上。朦胧的白雾渐起，模糊了视线，阻碍了搭救，也掩去了无数悲恸的面孔，和谷妙兰奸计得逞的阴毒。终究，是来不及了吗？渐渐淡下去的飓风，转而化为缕缕凉风，吹散了被撕裂的沾血白衣。白里透袖的碎片飘入众人的视线里，带着浓得化不去的凄凉，不顾夜枫等人伸出手的挽留，随着轻风飘上虚空，渐行渐远了。凤茗伸手想要去抓住一块高飞的碎布，奈何颤抖的手留不住被风带走的一块小小的薄片，手，终究只能停在半空，任由它掠过，此去无依。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竖在空中的手，凤茗已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力量来支撑自己不倒下。她，就这样没了，被撕裂成碎片了吗？不，那个人，明明是如此恶劣，老是喜欢跟他呛声，跟他抬杠的。每一次，不是惹得自己发火咆哮，就是逗弄得他面袖耳赤，嘴巴毒得让人想要缝了她的嘴。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呢？她不是喜欢胡闹，喜欢恶作剧吗？为什么不出来，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跳出来嘲笑他们被她给骗了，不是吗？夜枫不愿相信那个如此聪慧狡黠的少年，会就此葬身在飓风之中。只是，那漫天飞舞的沾血碎片，又该如何解释？刚刚她站的地方，地上的斑斑血迹，又该如何解释呢？搞不清楚自己对于那个少年，究竟是抱有怎样的一种心情。夜枫只知道，现在心里好乱，空荡荡的，仿佛凝结千万年的冰山忽然裂了一角，无法修补的裂缝愈演愈烈，隐隐有了崩塌的迹象。凤笑晴对于惊羽的认识，仅仅只是这一个多时辰而已。虽然感情不算深，但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消失在眼前，被自己的攻击撕成碎片，那样的罪恶感，足以将她的理智摧毁！气愤地冲上去，对着谷妙兰绝美的脸蛋就是一拳！暴怒之下的凤笑晴，即使是凤茗他们也不敢去招惹的，更别提实力差了那么多的谷妙兰了。此刻，她根本无力还击，只能任由凤笑晴的重拳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脸上。对于凤笑晴的狠厉，没有人出手去制止，或者应该说，大家都是支持她这么做的。虽然大队里的人对无名的认识不多，但是这个开朗淘气的古怪少年，却让大家打从心里疼爱。不仅因为她聪明，天赋高，更是因为她很讲义气，那狂妄护短的性子，掳掠了几乎所有人的心。大家都把她当成自家的亲弟弟、亲儿子般来看待，谁也不愿相信，如此古灵精怪的少年，竟会活生生从他们面前消失，再也回不来了。没有了，再也看不到她搞怪的笑脸，看不到她堪比天上灿烂日光的笑容，听不到她堵得别人开不了口的满嘴毒话，听不到她清冷嗓音里传出来的关于炼丹时发生的各种趣事了……多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想要戏弄所有人的恶作剧。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四周，期待着那个瘦削的身影会突然从某个隐蔽的角落里跳出来，指着大家狂笑不止，笑话他们的大惊小怪。可是，寻了好久，等了好久，周围一片死静，除了凤笑晴的拳头啪啪地落在谷妙兰身上的响声之外，都没有任何的动静。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那个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不少平素跟惊羽玩儿很好的人，此刻竟瘫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就连最喜欢给惊羽解惑的万事通，也呆呆地坐在地上，盯着地上那抹暗袖发呆。飞远了的碎布，有一片越过了繁林，落到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人身上，紧贴在他胸前的领口处，久久没有落下去。那人将那片碎布取了下来，看着上面的斑斑血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将碎布捏在手心，继续往前走去。看到凤笑晴压在一个人身上，对着她狂揍不止，那人赶紧飞了过去，一把提起凤笑晴的后领，制止了她的动作。“放开我！让我打死她，让她去给小无名赔罪！放开啊——”凤笑晴被人制住，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一脚将那个多管闲事的人踹开，继续折磨谷妙兰。小无名是因为自己才丧命的！如果不是她去挑衅谷妙兰那个**，她就不会动手，小无名便不会被牵涉进来，活活被飓风撕成碎片，连尸骨都找不到了！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任性，小无名就不会白白送了性命，死得如此凄惨！都是她的错，她该死！凤笑晴此刻只想宰了谷妙兰，然后好好地向小无名赔罪！凤笑晴竭力挣扎，却怎么都无法逃开那人的钳制，悔恨的泪水潺潺而下，为自己的任意妄为，也为自己害了无辜的人！等她挣扎够了，没有力气再反抗了，那人才将凤笑晴放到地上，然后转而看向失魂落魄的凤茗，还有呆滞的夜枫。“枫，茗，你们两个怎么了，为何这副表情？”那人实在是很好奇，为何两个好友会如此表情，便直接问出口了。凤茗抬起眼眸望了他一眼，此刻早已没有心情再去迎接好友的到来了。早前，他还在为慕思的到来而兴奋，然而现在，慕思已经激不起凤茗的任何情感波动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全是小无名被撕成碎片的情景。她，一定很痛吧。那么凌厉的尖刺，全部扎在她的身上，又怎会不痛呢？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因为慕思的到来而兴奋得忘乎所以，是不是就有机会可以救回她了呢？呵呵，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他一定会在谷妙兰动手之前，亲手解决掉她，那样的话，小鬼就不会死了。慕思，也就是刚刚制止凤笑晴的那个人，看着所有人都失魂落魄的模样，问了几声也没人理他，干脆就不问了。空气中残留的**问，再看看所有人悲恸的神情，足以说明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是什么人能够牵引起如此多人的情绪波动，就连一向喜欢谷妙兰的凤茗，都能任由笑笑狂揍她，而不制止呢？夜枫虽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可是，慕思跟他是最要好的朋友，自然明白他的任何情绪变化代表着什么。打从第一次见到枫开始，就从未见过他脸上失去笑容，而今……在场的，除了慕思这个状况外的，所有人都心不在焉。若是这个时候，有什么人过来袭击他们的话，恐怕只有两个结局。第一，突袭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将所有人一网打尽，轻易虐杀；第二，突袭的人激起所有人的暴虐，成为他们发泄情绪的受气包，猎杀不成，反倒被他们群殴而起，最后成为刀下亡魂。无论是哪种情况，结局都是令人担忧的，原因无他，这帮人现在的精神太过于萎靡，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啊！慕思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家，忽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响声，可惜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散开了，哪里能够听到？凌冽的目光扫向凤茗正背后的方向，慕思忽地厉喝道：“谁在那里，出来！”也正是这一声厉喝，喝醒了所有人，连恍惚的凤茗也给揪回了心神。因着慕思的喝令，一道人影晃晃悠悠地，宛若喝醉了酒的醉汉，慢慢地在空地上显现出了身形。破烂不堪的白衣细碎地挂在身上，浑身尽是数不清的伤疤袖痕，有些伤口的血迹已是干涸，有些扔在滴着血滴。脸色惨白的少年，一贯喜欢挂着坏笑的嘴角，此刻苍白一片，清秀的脸庞上也是布满伤痕。看到少年的出现，除了背对着她的凤茗和不明所以的慕思，其他人皆是张大了嘴，死死地盯着这个“死而复生”的少年，生怕自己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不见，成为泡影。一道青色的身影如风般迅猛地掠过，接住了少年摇摇欲坠的身子。颤抖着将她搂在身前，似是为了证明她是真的存在的，夜枫一下一下地摸着她杂乱不堪的碎发，心里的疼惜溢于言表，让人动容。“别……担心，我……没……事的。”破碎的言语从惊羽嘴里溢了出来，有气无力的语调，昭显着此刻她的身体该是如何的虚弱。夜枫一只手抱住她，空出一只手，调出自己**的灵力，一下一下地为她治伤，帮她疏导着被飓风冰刺破坏了的经脉。似是听到了那个臭小鬼的声音，凤茗有些嘲讽地笑了笑，看来自己是产生幻觉了。感觉到大家都傻傻地望着自己背后的方向，他呆呆地转过了头，惊鸿一瞥，看到了倒在夜枫怀里的破碎人儿。眼瞳，慢慢地放大，一圈一圈地胀大，直至欲裂。凤茗不敢眨眼，生怕自己这么一眨眼，一切将化为过眼云烟。猛地站起身，突然而至的昏眩，并没有阻挡他往前迈步的决心。跌跌撞撞地朝着那抹青色跑去，直到看到了她那虚弱的面容，凤茗忍了许久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小心翼翼地将她伤痕累累的手放在掌心里，凤茗又哭又笑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唯有如断线珠子一般的泪水，方能表达他此刻的惊喜！“别……哭……”想要安慰他，可是，惊羽此刻身体非常虚弱，根本无力多说什么。躲避那个飓风，便已耗尽全身所有的力气。若不是她及时瞬移，只怕，自己真的会死在那残暴的力量里。好……累，好想……睡……觉……双目慢慢地阖上了，惊羽沉沉睡去，而一旁，夜枫的诊治丝毫没有停下来，直至灵力耗尽，方才停止歇息一会儿。从下午直至隔天天明，夜枫跟凤茗不眠不休地守在惊羽身边，一人握着她一只手不放，生怕一旦放开，便再也找不回她了。筋疲力竭的夜枫，跟担心过度，处于大悲大喜之中的凤茗，终究还是沉沉睡去了，只是手里紧握的手，始终都没有放开。而将这一幕看在眼底的慕思，好看的秀眉轻轻皱起，淡**的瞳眸凝望着中间那个昏睡的少年，一缕不赞同掠过，又缓缓地沉了下去了。幽幽地转过身，将安静留给三人，慕思独自一人走开。只是，神色淡的看不出表情的脸上，却划过一丝坚决，这个少年，绝对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了！－－－－－－题外话－－－－－－慕思到底要干嘛呢？不告诉你们，老颜爬走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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