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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无心援手2


  “好了,这些是明天要吃的东西,最后一样!中国沙司!”艾丝利在货架上找到了一罐叫沙茶酱的东西,这是她从一个中餐厅学来的,用来拌意大利通心粉非常的好吃。她开始先拿起一罐放进小车,接着又拿起一罐,最后她又拿起两罐放了进去,嘴里呐呐说道:“这玩意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我还需要一部车,您可以帮我去拿么?”艾丝利向一个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求助,那名身材健壮的工作人员很快地帮她推来了另一辆手推车。

  “谢谢,您可以帮我推一下么?”艾丝利很有礼貌地问着那名工作人员,她显然是知道一事不烦二主的道理。

  “好的!”工作人员无怨无悔地推着那已经满载的手推车跟在了这名身材娇小的漂亮女人边上,当然这也是他作为男人和凯马特职员的责任和应尽义务。

  林肯车里的断眉男人也已经下了车,他慢慢地走进了入口,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看着在购物区里高高的货架走道中挑选着货物的男男女女,他的手始终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没有人知道那里面会是什么!

  他的眼神由锐利慢慢变得疲惫,脸上也开始写满了困惑,面前的这个超级宽大的空间里排满了数千层高高的货架,无数道人流在这些细长的走道中流连忘返,在这么个人车货物混杂的地方,就连最不惧怕迷宫的米诺斯神都会迷路,而现在要在里面找到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无疑是一件难度极高的事。

  摇了摇头,断眉男人没有再往里走,只是简单地走到几乎正对着出口的一排临时休息处坐了下来,这里的长椅是凯马特专为饱受长途跋涉之苦的丈夫们准备的,几乎每一个坐在上面的男人都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地看着出口,唯一可以看出他们还是个活人的表现是他们时不时还轻轻给自己的脚底做些简易按摩。

  守株等兔无疑是一个不省时但省力的办法,断眉男人微微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出口处的动静,他的手仍然插在大衣口袋里,脑中却不停地想着刚才那个浪费了自己一些时间的男人,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徐行在货架间慢慢地踱着步,他巧妙地绕过从四面八方向他挤来的小推车,躲过向他伸出来的第三只手,有时还要注意从上方掉下来的小棉块,......

  “您可以再帮我去推一辆车来么?”艾丝利很有礼貌地请求那个工作人员再帮她一个忙,工作人员没有理由不同意,如果每个来这里的人都像这位女士一样需要这么多的手推车,那凯马特一年内就会把沃尔玛赶到月亮上去了。

  艾丝利突然看到货架上方有一瓶巨大的勃艮地香槟,它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等待着有人领养。艾丝利伸出手去,可是身材娇小的她够不着瓶颈,她的手又无法抓住巨大的瓶身,这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

  徐行拿下这瓶勃艮地香槟,他把瓶子递给艾丝利,点头笑了笑,认出这位勇敢的女检察官,当然也知道了外面那个断眉男人是为何而来的了。

  “谢谢!”艾丝利欣喜地接过了香槟,这可以在她和莫停认识十周年纪念时喝,就在下周。

  徐行眼睛瞟了瞟这位女士边上满载货物的那两辆小车,淡淡说声:“不用谢!”便转身向着下一个区走去,那里是各式厨房用具。

  艾丝利看着徐行的背影,歪歪头,露出一个微笑。这时那个工作人员已经推着车子回来了,他盯着艾丝利问道:“女士,需要再找一个人为您服务么?”

  艾丝利想了想,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说道:“算了,你帮我在这里看着,我自己去那边拿几件东西就好了!”

  艾丝利推起车子向着厨房用具那个区走去,货架下,徐行正在拿着一把餐刀仔细地看着。

  “你喜欢刀子?”艾丝利突然问道。

  “随便看看。”徐行放下刀子,又拿起一把铲子看了起来,又用铲子的面照照脸,这铲面镀得不错,又光又亮,可以当镜子用了。

  “这个区很少有男人过来,”艾丝利又说,她一刻不停地打量着这个黑衣男人,检察官的经验和女人的直觉都告诉她这个男人很不一般,非常的“危险”。

  “哦!”徐行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又拿起一口平底锅看了起来,这是一口特弗龙的不粘锅,用来煎鱼最好,岛上厨房里就没有这么多的花样,黑瘦子最常用的就是那口可以装下两个人的大锅,还有那个一人高的大铲,饭菜也经常是半生不熟,倒养了徐行这钢牙铁胃。

  “你是不是喜欢做菜?”艾丝利问道。

  “不喜欢。”徐行淡淡地回答。

  “那你怎么那么喜欢看这些东西?”艾丝利一刻不停地追问。

  “我只是在看而己,”徐行转头看了看这个罗嗦的小女人,“随便看看!”

  “你没有看过么?”艾丝利不知不觉地用上了检察官的口吻。

  徐行毫无反应,就如他根本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话似的,他开始盯着一个木头案板看了起来。

  “喂!”艾丝利有点儿不快,她还没有被人如此地轻视,她开始大声提醒这个男人要注意对女士的礼貌。

  徐行皱起眉头,拿起案板翻来覆去地看了起来,倒像这块死木头比边上的艾丝利更有看头。

  艾丝利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骂,接着又过了一会儿,徐行还是拿着案板看起来没完,她便忍不住问道:“你看了那么久,看出什么来了么?”

  “草根树皮,搜拾殆尽,流民载道,饿殍盈野,死者枕藉。”徐行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喂,你看出什么了?”艾丝利还真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

  “三百六十年前中国的东南部有过一次极其严重的旱灾,曾经死过不少人,二百一十五年前和一百二十四年前那个地方又分别有过一次大旱,也死了不少人,我想几年后,那里还会有一次极其严重的旱灾,”徐行叹了口气,把案板放回货架上,“会不会死人我就不知道了。”

  “噢!”艾丝利盯着徐行,好像看不出他有任何说笑的痕迹,她伸手拿过那块案板,翻来覆去地看了起来,可是除了那似断似续的木纹外,她看不出上面有任何的字说三百多年前有过旱灾,更看不出哪里写着五年后会有旱灾。

  “你是怎么知道的?”艾丝利抬起头问道,可是她的面前已经没有人了。

  “装神弄鬼,胡说八道!”艾丝利轻蔑地把案板放回到架上,推着车子向前走去,不过才走几步她就急急地退了回来,拿起案板放进车子里,嘴里还呐呐地说道:“家里正好还缺一个案板。”

  “好了,就这么多了,今天已经买够了!”艾丝利心满意足地推着车子向着那个一直在苦苦守候的工作人员走去。

  “好了,我们去结账吧!”艾丝利招呼着那个工作人员,让他推着两辆车到那个人最少的收银口等着自己。

  徐行在玩具部轻轻地抚着一个小小的橡皮球,这是小时候他曾经无数次拍过的那种小小的皮球,他还记得自己和阿菁站在院子里,一边拍球一边还唱着马兰花开二十一之类的童谣,那是多么美好的回忆,......

  徐行叹了口气,拿起那个皮球转身就走,他已经对这个购物的世界有了比较充分的了解,现在是回到苹果城的时刻了。

  结账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徐行手上轻轻捏着那个小皮球,他的面前正是那个买了三辆手推车杂货的罗嗦女人,他一眼就看到那块案板正放在车里。

  收银条已经长长地挂在了桌外,收银员还在不停地扫着放在传送带上的货物,另一头的两个工作人员正在迅速地为已经记录的商品打包。

  “一共是四百四十六元七十五分,卡还是现金?”收银员问道。

  “卡!”艾丝利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了过去。

  收银员把卡在卡槽里拉了一下,递回给艾丝利,过了一会儿,她把收银条撕了下来也递了过来,嘴里说道:“谢谢光临凯马特,慢走!”

  在两个工作人员的精心安排下,三车货物现在看起来只剩两车了,艾丝利推起车子开始向外走,另一个工作人员推着车跟在她的身后。

  “先生您好!”收银员把注意力转向徐行和他手中那个小小的皮球。

  “十五分,谢谢!用卡还是现金?”收银员迅速为徐行验了货。

  徐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递了过去,淡淡地说道:“现金。”

  艾丝利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徐行,她虽然吃惊,却没有叫出来,只是看着徐行把找的钱放进口袋,手中一直捏着那个小皮球,好像没有看到她一般从艾丝利身边走过。

  “你多大了?”艾丝利又问了一句。

  徐行翻了个白眼,淡淡地反问道:“你一顿饭吃多少?”

  “我有客人!”艾丝利迅速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反驳。

  “我高兴!”徐行慢慢地向前走去,根本不去理会艾丝利在后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等一下!”艾丝利在身后叫道,她奋力推起车子向着徐行赶来,另一个工作人员也加快脚步,推着车子紧跟在她身后。

  徐行在离出口一米的地方慢慢停了下来,手中一上一下地抛着那个小皮球,一边随意地看着四周正要走出这扇大门的人们,这些人虽然长得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红晕,看来他们购物的兴奋感还没有消退,眼里明显还有一丝恋恋不舍,不像买完东西要回家,倒像被人从家里赶了出来,而能带的家当只有这个小车和车里的那些,......

  “我真的是要请客!”艾丝利赶了上来,不高兴地对着徐行说道,她平时真的不是这么罗嗦,不过对于这个人那带有讽刺腔调的话她还真受不了,特别是他的话里好像在说自己是个典型的消费主义的崇拜者。

  “我真的高兴!”徐行淡淡地看着这个身材娇小但神经坚韧的女人。

  艾丝利轻轻哼了一声,把车子推出了门。

  正低眉垂眼佯装犯困的断眉男人眼中突然寒光一闪,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紧了紧,捏紧了枪柄,食指也已经在扳机上慢慢发力,安了消声器的枪口隔着布对准了出口处。那个女人还有三步就进入最佳射击区了,这样的地方,如果一个人突然倒地不起,那一定会引起相当的混乱,自己就可以从容地离开,......

  他的面前走过一个男人,又是一个女人走过,……一步……两步........

  三步!

  艾丝利推着车子继续向前走去。

  徐行慢慢地跟了出来,他的眼神淡淡然地看着那个断眉男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没有人后退,不过断眉男人的衣角仿佛动了一下,枪口也稍有偏移,也许他应该先解决掉这个有问题的黑衣人!

  “如果你认为我是个问题,那么就是你的问题!”徐行冷冷地看着断眉男人,他手中的皮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断眉男人眼露杀气,正要扣下扳机,突然眼中看见一个物体朝着他飞了过来,速度无比之快,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就由小变大,接着变得无穷大,正好砸在他的鼻梁之中,这一下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感觉眼前一黑,随后身体不由自言地向后一仰,后脑勺重重地与墙壁亲密接触了一下,接下来的感觉就是满脸发热,然后有两股湿湿粘粘的液体从鼻子里流了下来,流进了嘴里,嘴里又咸又腥,是血的味道!

  他的身体慢慢地摇了起来,那飞过来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这一刻的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想不到,他的手松开了手枪,无力地抚着伤处,从椅上滑落,瘫倒在地上,在他滑倒在地上之前他已经昏了过去。

  周围的人直到断眉男人倒下才发现他满脸鲜血,齐声尖叫起来,这方圆十米内顿时一片大乱。艾丝利这时已经快到大门口了,听到尖叫声转头回来,发现有个男人倒在地上,满脸是血,她冲了过来。而她身后的徐行却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地走了出去,他的手里还捏着那个小皮球,刚才球弹回的路线也很完美,正好到他手中,......

  好在贮物区那儿还不太乱,徐行倒没有费太多劲就把包拿出回来,其实他也不一定是要这个包装什么东西,不过他对于自己亲手做的小玩意总是比较珍惜,而且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回到同一个地方!

  人们在断眉男人的周围轻声议论着,艾丝利蹲在男人的身边,扶起男人的头,超市的医生很快就赶到了,警察也已经到了门外,他们本来就在门边的麦当劳里吃汉堡喝可乐,离现场真是近到不能再近。

  男人还在昏迷之中,医生在用药棉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后发现他的眉心与鼻梁的三角区有一个圆形的红印,而且这个红印正在慢慢地鼓起来,形成一个硕大的血包,已经压迫到了眼睛,那是大量皮下毛细血管破裂,淋巴液充满皮下的后果。

  艾丝利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有些面熟,那断开的眉毛让她突然有些不寒而栗,于是她借着帮助医生急救的时候在断眉男人的身上轻轻搜了一遍,翻开大衣口袋一看,那分明是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手枪,一支点三八的科尔特,还带着消声器。

  艾丝利皱着眉站了起来,她现在已经不再担心这个男人的生死问题了,而是自己的生死问题,还有就是为什么这个杀手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艾丝利拉着一名警察走到边上,轻轻耳语了几句,又把自己的证件亮给了警察看,警察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面色变得阴沉,他拿起步话机开始请求增援。

  “这是怎么回事?”在为断眉男人止血的过程中,医生头也不回地问道,四周的人们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还以为是边上挂着的那些气球破了,然后只看到这个男人抚着脸在椅上摇晃了几下就一头摔在地上。

  “好像是被什么物体撞到头,”警察看了看那人的脸,“撞得还真狠!”

  艾丝利突然想起了什么,转了个身,看看四周。

  “您的东西在这里,小姐!”那个工作人员在人圈外挥着手叫道。

  “谢谢!”艾丝利答道,可惜她不是在找这个。

  ........

  夜色已经慢慢降临,徐行仍在街上走着,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头,他却像走在那片空寂无人的撒哈拉沙漠中一般,......

  徐行在走过亚特兰大大街上时在一家饭馆,心中一动走了进去,他的肚子也有些空了,该吃点东西了,也这成了他的一种生活习惯――如果有空时不吃,那没空的时候想吃也吃不上了!

  走了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下,徐行仔细打量这个布置得还算雅致的食屋,因为雕刻家卡莱尔·赛明的工作室就在附近,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下,这个餐厅里也收集了一些他的大理石作品,环绕四周,件件都是晶莹透澈,在灯光下现出一种分外的明媚,沉重的石料在光影中产生了一种丝帛感,仿佛无质的光也有了浮力。

  在正对徐行的两面墙上还挂着画家雷·史密斯的画作,画中有着诉之无尽的亲水之念,慵懒的宫女斜倚在荒寂的海滩上,尾上缀着红白灯泡的小犬蜷伏在水滨……一片水光云影荡漾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个女招待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点菜单,围裙口袋里夹着只铅笔。

  徐行就点了蛤蜊杂烩浓汤,酸乳酪,蟹饼和煨贻贝这三样,至于饭后的浓咖啡可以让他们到隔壁的意大利咖啡店里代买。

  不过十分钟,菜已经送了上来。徐行开始一边享受美食,一面体味着光与影中空间艺术的张力。吃完饭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很久没有这样靠着本能来吃东西了,徐行轻轻叹了口气,结帐出门。

  夜中的都市总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夜下的纽约也有非同一般的景致,徐行不想错过这样的时刻。

  他慢悠悠地走在纽约街头,提着那个大包,戴着墨镜,丝毫不在意它对自己的影响,他只是时不时抬头扫视着四处的建筑,仿佛要把一切记在心里。

  西区乃是布鲁克林的高尚社区,聚散着形形色色的艺术人士,靓丽水景、清新空气和较低消费将他们召唤至此,有个玛丽安娜。穆尔因为受不了曼哈顿的高昂房租不得不搬到这里,但当着别人的面还装出感慨的样子说:栖息于此令我欣悦,在布鲁克林,不仅可以怡情,而且养性。它赐予我柔绵的激情,赋予我创作的灵性。而休。奥登曾经是门罗广场的房客。丘吉尔的老母,杰妮。耶洛姆也曾在亨利街上客居,而来自曼哈顿的杜鲁门。卡波特则对高地情有独钟,在柳荫街的一间地下室中写出了《残杀》与《高地之屋》。

  徐行慢慢走着,再过去就是纽约湾了,夜风已经吹开了他的长衣,轻轻地抚弄着他的胸膛,......

  那是海的味道!

  徐行大步走了过去,站在上纽约湾边,手扶着石雕的栏杆,前面就是海了,已经有带着咸味的海风吹了过来,他额前的发丝在风中飘了起来。他可以远远地看到对面的那座自由女神像,那个家伙居然还被吊在女神粗大的手臂下,而在女神的火炬位置已经有许多人探出头来在看热闹,还有三个人向着女神手臂处攀去了,看衣服应该是警察和消防员,这应该是所有办法都用尽后的无奈之举了!

  “白痴!”

  徐行已经把这个家伙和这两个字划上了等号!

  他看得到布鲁克林大桥的钢索在夜风中轻轻地晃动,那里不时有车灯闪过,这座大桥连着曼哈顿和布鲁克林。

  如果在曼哈顿岛的任何一栋高楼上远眺,布鲁克林区内楼房栉比鳞次,然而两区的风景绝然不同,这里有着独特的异域风情。

  徐行走过亚特兰大大街时就看到不少来自黎巴嫩的小店主用半生不熟的英文和观光客兜售着土耳其软糖;卡罗尔园区的意大利杂货店大大的用意大利语写着各种咖啡的名字;一路上还有年轻的音乐学院的学生在跳着舞;也门小吃店内,也许由于妇人禁入,汉子们大啖烤肉,全无斯文相;还有皂帽鬈发的哈西德屠户,头裹披巾的阿拉伯女贩子,......

  这里到希尔顿酒店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只是徐行并不想现在就去那里,他还想在这些有点人味的地方多走走,也许在这样的一个大城市里没有人知道有他这样一个人存在,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从哪儿来,要去哪儿,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吧!

  徐行长长吸了口气,海的味道总是能让他沉醉,其实今天不去那里也不要紧,在这里站上一个晚上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暮色初起,徐行静静地看着远处布鲁克林桥上的灯一盏一盏的点亮,四周街灯也几乎在同时亮了起来,桥上往来的车流中闪着淡淡的灯火,与水面上波光闪闪交相辉映,近处水纹漾漾,远处的纽约港半胧半明,仿佛还可以看见迟归的海鸥在风中划过,淡淡的身影掩映在城市的灯火里。

  可惜这样的美好时刻总是不能长久,徐行的眼角已经看到三十米外有两名警察正在说着话,一面向着他走来,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其中一名警察说的是:“看到那个家伙没有?”

  另一个回答:“哪儿?”

  “那边,拿着大包的那个黑衣服的男人!”第一个警察回答,还用手指了一下,看来他的眼力不错,天已经黑了,虽然有路灯,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得清的。

  “你怀疑他?”第二个警察说道。

  “如果我猜得没有错,包里不是军火就是海*洛*因!”第一个警察很肯定地回答。

  两人开始转过身,摘下了警帽,一手伸到怀里紧紧地捏着枪,开始用小步后退的方式缓缓地向着这儿移动,显然是怕打草惊了蛇。

  徐行苦笑起来,他看看手中的包,这里面就是几件衣服,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应该换个打扮,比如就像一般的游客那样穿个短裤T恤,背着登山包挂着相机拿着DV,再戴着棒球帽,那时候估计就没有人会以为自己是卖军火或是卖海*洛*因的了。

  他可不想和警察讨论自己的清白问题,所以他一秒钟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那两个警察还在慢慢地后退着,他们一边退一边在算着自己和疑犯的距离,在他们的计划中,到达二十米的时候就可以拔出枪来让那个黑衣人举起双手就地趴下了,当然应该每后退三米就看一眼那个男人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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