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万卷汇思
无数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象要择人而噬。
www.cmfu.com发布“走开！”徐行大声叫道，挥手去赶那些眼睛，却无济无事，那可怕的绿光仍在身侧。
www.cmfu.com发布徐行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头很晕。空旷的房间，雪白的墙壁，刺鼻的气味，亮晃晃的灯，冰冷冷的床，光溜溜的自己。
www.cmfu.com发布“我是谁？我在哪里？”
www.cmfu.com发布“你是300号，你在卡那特波利，马上把衣服穿上，你已经迟了！”声音中透着非常的不耐。
www.cmfu.com发布徐行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黑袍，快快地穿好，跳下地面，床边放着一双样式怪怪的鞋子，虽然穿起来很合脚，但走起路来极是费力。
www.cmfu.com发布大门突然打开，刺目的阳光射了进来，大门外一个巨大的黑影，看不清脸。
www.cmfu.com发布“跟我来！”他含糊地说道。
www.cmfu.com发布徐行费劲地向着他走了过去，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了。
www.cmfu.com发布在树林的小道上东拐西拐，徐行只看到宽阔的背部和两条长腿，那身体里一定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在阵阵晚风的吹拂下，徐行慢慢地又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和依稀往事。
www.cmfu.com发布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徐行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www.cmfu.com发布“进去吧！”巨汉在一个黑色的围墙边停下，伸手在墙上轻轻敲了一长串的间隔不一的信号，本来完整的围墙上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道门，门里并不象从外面看到的是一个种满树的园子，而是一个长长的走道。
www.cmfu.com发布巨汉脸很长，很黑，鼻子上有个洞，穿着银环，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着徐行，厚实的嘴唇抽动了一下。
www.cmfu.com发布“快点！时间到了！”他不耐烦地把徐行推了进去。
www.cmfu.com发布刚一踏进那个走道，门就已经无声无息地合上了，然后就是一阵失重感。
www.cmfu.com发布“我在下降！”这是徐行的第一个念头，“原来并不是让我到那个园子里！”
www.cmfu.com发布下降一会儿后，脚下走道向前滑去，先加速再减速，大概滑了一分钟，又有了超重感。
www.cmfu.com发布“怎么又开始上升了！”徐行皱了皱眉，“这是要去哪？”
www.cmfu.com发布身体又回复到正常状态，正当他猜测接下来这走道的移动方向时，眼前一亮，耳边突然多了许多人的呼吸声，他已经站在一个明亮的大厅里，这个大厅足足有一千平方米，四面高墙上刻着巨大的浮雕，有人有动物，挥舞着手中武器奋勇拼杀。
www.cmfu.com发布地面是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只是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缝隙，三百个孩子一样的黑衣打扮，一样的神情庄重。
www.cmfu.com发布“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是这样被这样送到这里来，连一步都不用动就安排好站在哪！”徐行心中忖道。
www.cmfu.com发布前方升起了一个黑影，脸部银光闪闪，是校长。
www.cmfu.com发布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击掌，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座长长的楼梯，那本是一面高墙的地方也突然出现了一个走廊。
www.cmfu.com发布“我们要去的地方叫思汇阁。”他迈开脚步，当先走去，三百个孩子排成两队长长的队伍跟在他的身后，就象一个幼儿园的老师带着孩子们朝着食堂进发，或是去草地上玩排排坐吃果果丢手绢的游戏。
www.cmfu.com发布走进书房的小朋友纷纷发出奇怪的声响。
www.cmfu.com发布等到徐行最后一个走进去的时候，他也倒抽了一口冷气，知道了那前面的怪声是从何而来。
www.cmfu.com发布整个三千平方米的房间竟然被三十个四米高的大书架给占满了，精装简装线装的纸质书，卷成轴的绢书，竹简，石片，甚至还有一小堆骨头片，各种文字写成的书完全是按着内容摆在一起！每一个书架前都摆着十张椅子和十张小床！
www.cmfu.com发布大家呆呆地看着这一屋子的所谓书籍，不知所措。
www.cmfu.com发布校长走到书架间，爱怜地将手从各种书上拂过，长叹口气，他那宽大的黑袍无风自动，似乎也说明了他心情的激动。
www.cmfu.com发布说实话，在后来的十年里，徐行一直都有着一个想法：校长看到那些书的时候最象人，而他呆在书房的时候脾气最好。正如他自己知道，只有永远不忘记阿菁，他才有机会做个真正的人。所以他就得出一个结论：那些书一定带给校长很多的美好回忆！
www.cmfu.com发布校长突然回过头道：“你们要在一年内将这些书读完！”他的银面上映着寒光，让人不敢逼视。
www.cmfu.com发布孩子们都露出大为吃惊的表情，一年内要把这些书读完，那怎幺可能？
www.cmfu.com发布校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声音似乎也变得柔和：“以你们的智力，读完这些书并不是不可能之事，等学会认字和速记之法。应该很快就可以读完它们，而且也会发现它们的好处。”
www.cmfu.com发布校长在书架间走动着，将一本本书拿起又放下，那神情看上去很痴迷。突然看着徐行问道：“你可听说荆珂刺秦的故事？”
www.cmfu.com发布“听过！”徐行点头答道。
www.cmfu.com发布“他为什幺不能成功？”校长又追问道。
www.cmfu.com发布徐行犹豫了一下：“他的武功虽好，但秦王的武功更好。”
www.cmfu.com发布这答案来自于在孤儿院里和别人抢菜吃的经验，为了给妹妹多抢一份，徐行总要比别人的动作快上一倍。但别的孩子也不是笨蛋，他们虽然没有徐行手快，却知道团结就是力量的道理，于是在某一天的中午，他们非常有默契地开始两个两个联合起来，两个人用手中的筷子去拨打他的筷子，另两个人就拼命地往自己的碗里夹肉，那一天，徐行没有吃到肉，唯一的抢到的一块给阿菁吃了。
www.cmfu.com发布这个情景极易让人想起一句很有名的电影台词：“出来混，迟早都要还！多吃点就赚一点！”
www.cmfu.com发布再后来，徐行偷偷地在右手也拿了一双筷子，在院子里整整花了三天时间用双手拿筷子夹蚂蚁，把右手练得比左手快之后，再开始练习双手配合之术，就象电视里那个老顽童的双手互搏。
www.cmfu.com发布最后，直到他从有招练至无招之境时才放过那一千八百六十三只可怜的蚂蚁，可怜的蚂蚁们，就象三百年前非洲大地上的黑色居民被装在笼子里运到世界各地时他们才被称为真正的黑奴一样，蚂蚁们本来也有着自己的自由生活直到被当成练习的工具！
www.cmfu.com发布它们这三天被四支筷子从一个碗夹到另一个碗，好不容易才从碗里爬出来，抬眼看到自己为之抛头颅洒热血，奋斗此生挚爱不已的无边大地时，却又被两棵巨木轻轻夹起［漂洋过海］地来到另一个盆地里，这期间不但被夹得腰腿奇软头晕眼花，还耽误了秋收冬储工作和与其它部落的常规战斗，很可能现在家里已经把它们列入了失踪和死亡名单，消去了它们的户籍。就算可以侥幸得生还故园也会变一个不被承认，没有身份，没有社保，没有退休金还要退还抚恤金的“黑”蚁，虽然他们本来就长得黑！
www.cmfu.com发布但不管怎幺样，最后他们幸运地获得了生命和自由，比之在北美大地上挖山铺路耕田采矿加上餐风饮露抛尸洒骨的那万千非洲居民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www.cmfu.com发布三天后的晚餐前一个小时，徐行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阿菁庄重宣布自己重入江湖：“阿菁！你这三天里都只吃到一块肉！对不对？”
www.cmfu.com发布“是啊！”阿菁想了想，好象是这样，点了点头。
www.cmfu.com发布这个时候夜色已降，前院后院里都开始飘浮着饭菜的香味，徐行抽抽鼻子，点了点头，根据他的初步估计有肉类两种，素菜三种，如果再仔细一些甚至可以知道一定有一道是红烧肉！
www.cmfu.com发布徐行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道：“是哥哥耽误了你！”
www.cmfu.com发布“哥哥！你说什幺呀！”阿菁扑眨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象扇子一般掀动着。
www.cmfu.com发布“你放心好了！今天晚上，我们要把这几天少吃的肉全都吃回来！”徐行没有直接回答阿菁的话，只是简单地告诉了她今天会发生的事。
www.cmfu.com发布后院里，众多小朋友们已经放下手中的泥巴尿团，开始奔向心目中的天堂――饭厅。
www.cmfu.com发布徐行没有急着动，他的眼里正发着光，静静地伫立在后院的地上，秋夜的星光照在他那高洁的额头，清凉的微风拂过脸庞，头发在风中轻轻地扬起，融在暗夜之中，宛如一个有着丰富情感经历的剑侠，在想着远方的恋人和仇人，……
www.cmfu.com发布如果凑近他的嘴边，就会听到他正轻轻念道：“乡亲们，……我徐行又回来了！”
www.cmfu.com发布不管当天晚饭的时候有多少人没有吃到菜，也不管当天晚上有多少人半夜饿得哭起来，反正，从那以后徐行和妹妹就再也没有少吃过了。
www.cmfu.com发布一个星期后，孤儿院决定在食堂首先推行了改革，历史性地引进了人手一份的打饭方式，此举推动了本市各大院校食堂的改革步伐，后来也渐渐被全国食堂系统广泛推行！
www.cmfu.com发布史载：该事件成为中国人民历史上第二次打破大锅饭制度的破冰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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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错!是因为他太笨了！”校长的话语打断了徐行的美好回忆，冰冷的目光让他重新审视自己刚才跳跃性思路的起点。
www.cmfu.com发布校长说到笨字时，重重地点了点头，很是不屑，冷冷道：“武功，只是第三位的。古往今来成大功立大业者，无一不是心性决绝，深通权谋之人。那些伟大得象个完人的英雄只是个传说，纵有人武力卓绝人格高尚，多半为人棋子，郁郁而终。”
www.cmfu.com发布不少孩子颇颇点头，看来深有同感。
www.cmfu.com发布如此艰涩的道理怎会有这么多人一下就明白呢？徐行心中一凉，惧意暗生，忖道：“看来要活到最后可不容易！”
www.cmfu.com发布回想临来之际陈大嘴的话，徐行心中又是一惊，暗自怒道：“看来他已经知道这里是这样了，这家伙果然不是好人！”想到此处，恨不得当时就挥起一拳打落那满口白牙，不料这怒意一起，惧意竟然四散而去，紧接着又想起阿菁，斗志又生。
www.cmfu.com发布校长扫了他一眼，慢吞吞说道：“而那些被凡世俗人所鄙视的阴谋，却恰恰是追求权力之人必不可少的能力。做杀手也是一样的道理，要做一位成功的杀手刺客，不一定要会用刀子砍人，但一定要有绝高的智能，让人死很容易，但想要让一个人合理地死去，没有人怀疑他的死因却是很不容易的，……”
www.cmfu.com发布“象荆珂这种笨蛋，不但没有完成客户的委托，自已死了也就算了，还连累客户国破家亡。要放到这个时代，他和暴虎冯河一样，都只配在小巷子里打闷棍，赚点香烟钱！”
www.cmfu.com发布又是一群孩子大点其头，徐行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点了两下，而那些没有点头的孩子中有一部分突然现出茫然恐惧的表情，想来也觉得生机渺渺。
www.cmfu.com发布对于这些孩子的心思，校长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又好似完全看在眼里，只管自顾自说道：“伟大的杀手绝对不会出名，……他们的名字绝不会被刻在石头上，或被印在纸上，……想想看，从古到今，有多少伟大人物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死去，因病暴卒、惊马落地、失足落水，或者是房事过盛，……，而历史也随之改变！”
www.cmfu.com发布此刻，多数孩子已经缓过气，开始认真思索着这话中之意。
www.cmfu.com发布“伟大的杀手默默无闻，却拥有改变历史的能力，而要做到这一点，全在于他们的智能和由智能赋于他们的神奇力量。但智能不是仅仅智力高就可以的，还要多吸收前人的知识，而知识就在这些书里，……”
www.cmfu.com发布说到此处，校长微微躬身，手掌一摊，姿势优雅，仿佛正推开智慧之门，殷勤地邀请这三百个孩子享用这人类文明的盛宴。
www.cmfu.com发布“这里的藏书，包罗万象，天文地理，人文科学，医药卜筮，阴阳术数，各家经典，所有的书不分语言，只按内容摆放在一起，哪个领域的都有。”
www.cmfu.com发布“每个人都是先从速记术学起，你们时间有限，因为知识只有在你记得住的情况下才能理解，只有在理解的情况下才能记得更牢，所以速记术是每个人的必攻一课。”校长点了点那些小床，上面摆了一些纸笔。
www.cmfu.com发布“那好，你们开始吧！你们就在这里吃睡，那边有厕所和澡堂，饭会有人送来，有什么要求可以对他们说。认为自己已经看完的人到门上按电铃，我就会来考查！明白了没有？”
www.cmfu.com发布众人又开始恭敬地点着头。
www.cmfu.com发布校长慢慢走出了大门，大门无声无息地合拢，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房间里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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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三千平方米的书房，三百个孩子，数不清的书。
www.cmfu.com发布这样的地方，大概很少有人会知道时间，每个人都完全按照自己的生物钟学习和生活，醒了就开始看书，累了就倒一会儿，开饭了就吃，觉得自己脏了就去洗澡。没有人会再和别人主动攀谈，保持距离相当重要，好在这个地方相当大，如果不是故意挑衅，大概用不着和别人撞在一起，除了身体，目光的接触也是能免则免。
www.cmfu.com发布每个人都很自觉，很努力地学，很自觉地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许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众，人必非之，如果你太引人注目，那你会死得很快，就象那些个名气很大的侠客，总是被躲在暗处的敌人轻易杀死，最聪明的那个人，也许死得也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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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六个月后，徐行突然按动电铃，那是约定完成任务的信号，只要你按了这个铃，校长就会来好好地考考你，然后就决定你是生还是死！
www.cmfu.com发布这个时候其它的那二百九十九个孩子中有一百个的人还在第六个架子那儿看着书，一百个在看骨头，八十个在看石头，还有十九个已经不见了，除了两个因为早就发了疯被带走，其他那些孩子是因为一些意外事故死的，六个在洗澡时摔倒死去，八个在厕所自己撞墙死去，还有三个喝水太多撑死了！
www.cmfu.com发布好在大家都明白，一定有一个或是几个杀手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而那些死去的人，他们错就错在让别人知道了他们背得很快，所以就突然出了意外！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人来管这些事，好象这个世界就让这群孩子自己主宰，只是冥冥中还有一个更有力量的手在指引着这群孩子们的行为，让他们在一定的规则下自由的竞争。
www.cmfu.com发布徐行也知道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只不过他不想再呆在这里，他害怕哪一天自己洗澡的时候会突然有人把自己的头砸破，或是自己睡觉的时候会有人把枕头按在自己的脸上，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早就开始跳着书架背书，时不时装出苦恼的样子砸着自己的脑袋，尽量少吃饭少去厕所，如果不必要，最好别洗澡，身上臭一点总比在地里腐烂好。
www.cmfu.com发布现在已经到了他的极限，如果再迟一天，他大概会发疯的！
www.cmfu.com发布当他按下那个电铃时，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他，所有的人都很意外，而其中有些人的眼里有一丝遗憾，他们在遗憾什么？
www.cmfu.com发布徐行已经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看到那一丝遗憾，他不由得心底生寒，心忖道：“若是今天无法过关，只怕难以生离此地。”
www.cmfu.com发布三分钟以后，书房里，校长还是那副打扮，这让徐行忍不住要想象他已经多久没有洗过澡。
www.cmfu.com发布他紧紧地盯着徐行：“要你背的东西你都背玩了吗？”他眼里闪着寒光，银面上满是阴影，口气十分严厉。
www.cmfu.com发布徐行点了点头：“完了啊！”
www.cmfu.com发布“完了？”校长冷笑道，“这幺多东西你半年就背完了？开什幺玩笑！”
www.cmfu.com发布他的声音让这个屋子里的气温降了有十度，所有的孩子都面露恐惧。此时杰克正抱着一块骨头努力地看着，他已经算很快的了，想想看让你对着一大堆的楔形文字去学《汉谟拉底法典》，你就马上理解让一个老外拿着一块牛骨学习甲骨文有多残忍！
www.cmfu.com发布“可是我真的背完了啊，”徐行委屈地说，“不信你可以考考我。”他也豁出去了，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把这些书里的内容全都记住，他都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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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十五个小时之后，书房里好象有点热，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侧，每个人都开始觉得背上发潮衣服发粘脸上发红手心出汗。连那个送饭的黑衣人都已经坐在了饭桶上不走了，大家也没有象平时一样过去打饭吃！
www.cmfu.com发布“校长，我能不能喝点水，太渴了。”徐行终于停了下来，他已经口干舌燥嘴上起泡，头晕眼花舌头抽筋加下巴酸痛了。
www.cmfu.com发布“呃……！这个……你喝吧。”校长示意那个黑衣人去打碗萝卜汤来给这个怪物润润嗓子，以备再战！
www.cmfu.com发布在徐行“咕嘟，咕咚”地把一大海碗萝卜汤倒进肚子时，校长悄悄转过身去抹了一把汗，他本以为徐行自视过高，想挑些毛病好来折辱他一番，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全都背了下来；不但才进来的愤怒心情已经不见了，相反，他自己反而被徐行滔滔不决的背诵弄的有点迷糊了，心里恨恨地想着：“妈的，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
www.cmfu.com发布有人可能会问为什幺校长也会有这样的举动，一点也不象个大人物那幺沉稳泰山崩与前而色不变？
www.cmfu.com发布其实不管校长外表看起来有多酷，多了不起，但再大的大人物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有的时候也会做点傻事和蠢事，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这里就不举例了，因为这种大人物总会有很多的超级风湿，有的会因为看到或听到别人一个字用得不妥就开始生气，然后和人家吵上半天，轻则不欢而散，重则拳脚相向，更有可能闹出名誉权的官司，那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www.cmfu.com发布又是五个小时，校长自己的肚子也有点饿了，其它的孩子们更是已经用他们的二百多个肚子唱起了交响乐。
www.cmfu.com发布校长摇摇头，打断了徐行的背诵，轻轻说道：“你先去洗澡吃饭吧！吃完饭来我的房间！”
www.cmfu.com发布大门打开，那个巨汉走了进来，把徐行带了出去。校长扫视了一眼书房，毫无表情地跟了出去。
www.cmfu.com发布接下来自然就是大家所熟知的食堂打饭场面，不过这里却是井然有序，反正饭管饱，菜管够，汤更是多得可以刷牙洗脸加洗澡！
www.cmfu.com发布大家都安静地坐在自己的那张床上吃着这一顿饭，没有人会知道别人想着是什幺，但他们其实都有同一个想法：“谁会是下一个？自己又是第几个？他会是最后一个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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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从徐行进书房的那一刻起到他从书房里出来，已经过了半年，这一天他正好十岁。
www.cmfu.com发布在后来的三个月里，陆续有一百多个孩子偷偷按下了电铃，他们也通过了第一次考试，迈出了书房大门。
www.cmfu.com发布在离一年还差三天的时候，书房里只剩下十个孩子，看着周围的同伴一个个走出书房，他们的心情也经历着巨大的变化。
www.cmfu.com发布当徐行第一个走出书房时，他们仍然相信自己可以是下一个。
www.cmfu.com发布当第一百个孩子走出书房时，他们告诉自己不会是最后一个。
www.cmfu.com发布当第二百个孩子走出书房时，他们开始知道自己可能会是最后一个。
www.cmfu.com发布当离一年还差三天的时候，他们开始不停地打量着对方，还有这空旷的书房，还有那堆满着书的架子，眼里满是疯狂的杀意，……
www.cmfu.com发布一年的时间到了，大门打开，校长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翻倒的书架和一具具扭曲变形的尸体，轻轻拍了拍手。
www.cmfu.com发布四名黑衣壮汉鱼贯而入，开始收拾这个凌乱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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