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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必胜之局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就有人的眼睛比高精度雷达还厉害,不过,如果在轮盘上玩了很久都只是输钱的话,证明你的眼睛不是这种赛雷达的眼睛,还是早点远离轮盘为妙。]

  这个赌台的荷官是一个浅灰色头发的白人,大概三十多岁,上身穿白衬衣,袖子扣得紧紧的,系着一条黑色领带,下身穿着黑长裤,腰前系了一块绿色围裙,不论赌客们的输赢,他总是面带微笑。

  “一点,单数,黑色没有!”

  荷官把桌上的筹码一把把地卷走,不停的有人从口袋里摸出现钞来给另一个荷官换成筹码,显然已经破了自己只玩一定数额的规矩了。

  “十三点,单数,黑色大数!”

  “七点,单数,红色没有!”

  每一次当荷官大声报完赌台上刚刚出现的数字,在人群中一位梳着大背头的中国人便发出愤怒的吼声:“妈的,已经开了十一把黑了!”

  他用力地高喊,敲着赌桌,然后在下一次开盘前,他又大声地用母语喊着为自己祝福的话,他边上的两个漂亮的女人也用同样的话一起喊着:“红!红!红!红!”

  “这些中国人可真他妈有钱!”徐行身旁一位赌客对他身边的一个人悄悄地说道。

  “哦?”

  “那家伙每天晚上都在这里,连续好几个月了,带着女人们和朋友。他们为他加油。他总是赌最大五万美元,今天晚上已经输了六十万美元!”先前的赌客悄声说道。

  “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边上的赌客问道。

  “谁知道,看来中国人过得不错!反正这里玩得大的全是中国人!”先前的赌客耸耸肩,又望向那个桌台。

  徐行挤进人群,球正在滚动,他把袋子扔进一个方格里。

  “十七点,单数,黑色大数!”周围人开始对着徐行发出惊叹,这最后一刻的好运气居然就来到他的身上。

  “妈的,又是黑的!今天真是邪门了!”那个男人大声吼叫,这家伙一定是没有学过概率论,也不知道哪本书告诉他在轮盘上连出了十次红,第十一次出黑的概率就要大一些!

  徐行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从概率的角度来说这出红和出黑的机率是差不多一样的,但必须是在无数次的试验中才能得到这个平衡,有多少个赌客有这样的财力来支持这无穷多次的试验呢?也许这个胖男人可以。

  “先生,……”那位荷官转过了身,用他的耙子敲打着放在十七点上的袋子,他看着徐行,“这是您投的吗?”

  徐行点点头。

  另一位荷官坐在桌子中间,坐在支付赢钱的抽屉旁边,他打开徐行的袋子,点了点里面的筹码,然后换了一小堆面值更大推到他的面前,徐行赢了三十五倍,现在他有除去抽头他差不多还有三万六千美元,可他的车后面还放着一千万废纸般的美钞,这些钞票有什么用?

  小球又开始在轮盘中飞快地滚动。

  “红!”那个中国人又重重推出一把筹码,五万美元。

  徐行又把一堆筹码推到一个方格中,他押的是五点,他用不着去猜,他就是知道小球会在那个位置停下来,再有十秒钟,他的筹码会变成一百二十三万。

  转盘滴溜溜地由快变慢,象牙球啪地一声坠入一个窄槽。

  “五点,单数,黑色小数!”人群中又是一声哄叫,那个大背头男人吼完之后发现别人都在看着人群中的一个高个子亚洲人,他们开始向着徐行挤来,在他的上衣上搓着手背,好沾点他的幸运。

  荷官手持长耙把输家的筹码一齐拨到面前,把其中的一些拨给赢家,然后开始有些惊讶地看着徐行,他的微笑消失了,轻轻地,他的膝盖向上一抬,按响了一个在桌子下的按钮。

  这一桌的负责人走向那位付钱的荷官,他很年轻,穿着西装,雪白的衬衫和黑色的领带,看起来十分干练,锐利的目光在徐行身上一扫而过,他低声对荷官说了句话,然后荷官从桌子的翻转抽屉里取出很大的筹码,这些筹码只很少被用过,每一块上都有很多个零,他把这一堆筹码推向了徐行。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除去抽头,一百一十七万美元,这只是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赢到的,这个家伙看来有着非凡的运气。

  “再来一次!”所有的人都在叫着,连荷官和那个负责人都带着兴奋看着徐行,他们也希望徐行再来一次,但想法却是完全相反,赌客们想看到这个幸运儿再一次把资本乘上三十五倍,而荷官和那个负责人却根本不相信这种极小概率的事,只要有人敢这样想,那他一定会输光。

  徐行抬了抬头,这个时候至少有六台监视器在对准了这个台面,虽然已经赢了这么多钱,他却没有什么兴奋感,轮盘赌让他乏味,这是一种只由听力和观察力作决定的游戏,智力根本无法影响它,就算这再乘以三十五又如何?能改变命运么?在他的世界里,钱只是一件工具,许多工具中的一件!

  “见好就收!”徐行笑了笑,他拿起筹码转身离开了桌子,身后是众人惋惜和羡慕的目光。

  “请等一下!”一个小个子的男人跑过来,将一枚五千块的大筹码伸到徐行的鼻子底下。

  “请您帮我个忙,往上面吐痰,好给它带来幸运。”小个子男人面带哀求地说。

  徐行皱着眉头象征性地冲那筹码吐痰,小个子不停地鞠躬,嘴里说道:“多谢,先生,多谢,……”他跑回他的赌台,淌着汗,上气不接下气。

  又有三个人抓着筹码冲了过来,然后是更多的人,赌场工作人员拿着礼服和相机过来了,徐行赶紧撒腿就溜,消失在另一堆人中,他只不过想看看自己的判断力是不是还是那样好,这种事不用再三证明。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就有人的眼睛比高精度雷达还厉害,不过,如果在轮盘上玩了很久都只是输钱的话,证明你的眼睛不是这种赛雷达的眼睛,还是早点远离轮盘为妙。好在没有人知道这个道理,所以那张桌边的人还是很多,他们还以为那绕着徐行的好运还在这张桌子上没有离去,结果当然是输得更多。

  轮盘再次旋转.这次象牙球没有朝红色或黑色字码的沟槽走,而掉进两个绿圈组成的0号,这代表庄家通吃。

  徐行慢慢逛到大小点赌台,前面,两位身材矮小的中国人用浓重而飞快广东话互相交谈,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个装着筹码的袋子,徐行注意到负责监台的那位女荷官还冲他们笑了笑,看来是熟客了。又一轮摇骰开始了,摇骰之后等赌客下注的时间约1分半钟,只有5秒钟就要开盅了,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把一大摞面值500元的筹码押了下去,不过一个押的是大,另一个却押向了下面的数字12。

  徐行却知道是五五四,十四点大,他把五块筹码放在了那个标着十四点的位置上,把其它放在大上。

  “3,2,1……”啪!表示大的灯亮了!在灯亮的那一霎那,他们浑浊的双眼里闪出了光彩,接着开盖,是十四点大。

  众人惊叹地看着徐行,女荷官不动声色地用耙子把输的筹码付出来,但到徐行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四处看了看,接着另一个荷官开始去翻找抽屉里的特码。

  “先生,你今天的手气很好,想不想试试其它的玩法?”一个同样黑西装白衬衫打扮的人向着徐行走过来,徐行相信一定是有人吩咐他这么做的,只是他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答应看似合理的要求。在这样的大赌场里,一个陌生人赢走几百万是很不寻常的事,但只要他们看不出来有什么出老千的行为,他们也并不会不让赌客把钱带走,毕竟这儿的大赌场也是经营有善的公司,他们只是并不希望这个大赢家把钱输到其它的赌场里。

  “当然想!”徐行笑了笑,抖了抖手中的那些大方块,炫目的光采把周围赌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很好,我是马里奥,请允许我来陪同您!”那个年青人半鞠了一下躬,徐行留意着他的手,很修长,很干净,这双手一定有着非常的灵活性。

  马里奥带着徐行慢慢地在赌场里穿行,他走到一个玩二十一点的赌台前。二十一点主要是一种1赔1、有时存在着3赔2关系的赌戏,也是公认的赌客能够赢钱的唯一赌戏。

  “您对二十一点有兴趣么?”马里奥问道,他的耳里传来主监视室的声音,那里的人告诉他面前的男人并不是那群麻省理工的什么二十一点小组研究会的成员,可以让他玩。

  徐行轻轻地走到赌台边,选定一个面对发牌人的位子坐下来,把筹码放在面前。

  “晚上好!”发牌人说道

  “你好。“徐行淡淡地向他笑了一下,“最大可下多少?“

  “一千美元。”

  徐行冷冷地看着荷官把牌熟练地洗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象拉手风琴一般,这也可以理解,赌客如果被这种手法吓坏了,那赌场也赚不到钱了。荷官开始稳健熟练地发着牌,赌台周围没有人交谈,只偶尔有人招呼身穿白纱露肩罗马长衣的女侍者要来一杯酒,或者买一包烟。

  发牌人的动作很快,徐行不停地要牌,有时又不停地盖牌,他有输有赢,但赢多输少,四局下来,面前的特大筹码并没有并少,反而多了一堆相对小些的筹码,身后的马里奥不动声色地看着徐行的动作,想找出一丝一毫的不寻常之处。

  边上有一个中年秃顶的中国男人也正在要着牌,不过他一直是输,头上也满是油汗,几个年轻一些的中国人走过来,轻声问道:“团长,明天还要坐飞机去纽约,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没事,你们先去,我还要多考察几天!”这个团长大方地挥挥手,他又爆了一把。

  在这栋大楼的一个特大房间里,几百台录像机的显示屏放映着赌场各个部位的情况。

  “这家伙已经赢了四百多万了,他出现了还不到一个小时,轮盘那儿两次压中了一个号变成了一百万,然后在大小那儿又翻了一倍,真有人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么?!”一个男人看着屏幕说道,方方的额角、卷发剪成的小平头以及突出的下巴,这是一个典型的西西里人,从相貌上就可以看出来,他的目光犹如相机镜头,锐利地牢牢盯住屏幕,鲜红的嘴唇上叼一根粗大的雪茄烟,好象一支枪管对着徐行,那副样子就象一只老虎,凶狠而贪婪地监视着一只围栏里的羊。

  “理论上,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帮助赌客在一个合格的轮盘上少输钱,更不要说赢了,只是这个人居然连赢了两把,虽然那可以说是运气,但二十一点就不是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白肤男子,身材修长匀称,面容清瘦苍白,鼻头带钩,一头的金色长发束成小辫子,话带着重重的法国口音,他的灰色眼睛正盯着其中的一个四十多寸的彩色监视器,那上面,徐行面无表情的样子形成了一幅巨大的特写,他的动作很快,几秒钟就一把,一下子就赢了几万块钱。

  “我讨厌的是他的表情,一下子赢了几百万,好象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冷静,非常的冷静!我不喜欢这个人!”意大利人慢慢地说道。

  普通赌客喜欢在轮盘上码号铺区,二十一点中猜下张是大牌小牌,拉号子中猜庄家有牌没牌,百家乐中下一把是庄赢还是闲赢。输了赢了都会大呼小叫,声音大得让边上的人受不了,不过这些都是赌场所希望的,很受赌场的欢迎,赌场喜欢看赌客用这些方法折腾来折腾去地输钱。但这种冷静沉思后又能赢钱的人就是最不受赌场欢迎的人,因为赌场从来不怕赌客的运气好,赌场只怕赌客懂科学,尤其是二十一点,最有可能被赌客钻到空子。

  “这个人可能会算牌!”中年男人突然说道。

  “皮埃尔先生,你是说他象那个达斯汀.霍夫曼一样?是个数学天才?”意大利人问道。

  “是的!”皮埃尔冷冷地说道,“但他显然比那厉害得多!有赢有输,至少看起来不是个白痴!”

  “让马里奥把他赶出去!”意大利人狠狠地说道。

  “不,托蒂,”皮埃尔突然手一伸,“带他到中国厅那里!”

  意大利人托蒂愣了一下,接着恍然点头。

  “马里奥,这家伙会算牌,别让他赢我们的钱,找机会带他去找几个豪客赌!”那个意大利人对着一个小小的步话机说道。

  “那轮盘和骰子那儿也是算的?”房间里所有的人心中都有着同样的疑问,但都没有说出口。

  徐行心中暗暗冷笑,算牌,他还用不着,他的眼力好得足以从荷官翻牌的那一刻看到对方是什么牌,如果自己已经大了,那就不用冒险去要牌了,如果小了,那输就输了,少输一些就是了。

  “先生,您有没有兴趣到我们的贵宾室去玩,这儿的赌注太小了!”马里奥小心翼翼地对徐行说道,徐行微微笑了笑,这正是他的目的。

  “带我去看一看!”徐行站了起来,马里奥帮着他捧着那堆筹码。

  走上二楼,经过一条长长的走道,来到一个大厅,四壁都是耀眼的金色,墙壁上满是罗马式的浮雕,各种身材健壮相貌俊美的人在墙上摆出各种姿势,房间还被隔成一个个小的分区,每个分区都只有五六十平方米,只提供一种赌法。

  “这是中国厅,有些贵客喜欢安静,又喜欢玩得大,我们就会带他到这儿玩!我们有许多的中国客人,他们都很有钱,大概会合您的胃口!”马里奥把徐行大厅中间,为他介绍着这儿。

  这里的人少多了,有一个房间里摆着一张百家乐赌台,只有一位穿着素色唐装的中年女人在与庄家对赌。她大概三十多岁,也许有四十多了,凤眼带媚风韵犹存,乌黑油亮的头发高高地盘在头后。

  她的面前摆着整整齐齐的10多摞特码,一边下注,一边还顺手在纸上记下自己的输赢,平静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是在赌,而是在做什么无关紧要的记录。

  忽然,她伸了个懒腰,露出曼妙的身段,对恭立一旁的侍者说:“饿了,先吃饭去,座位帮我订好了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起身飘然离去,走过徐行和马里奥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却没有什么表情。房间里,做助手的两个服务生小声嘀咕说:“看,这么一会儿就输了300多万!”

  这张台的荷官没说话,站起来拿出一张“贵宾留台,非请勿近”的牌子立在桌面上,又坐了回去。

  “您想玩么?我可以帮您介绍一下!那几个中国人很有钱,他们经常来!”马里奥示意这附近有不少这样的豪客,他指了指里面的那张台子,那是一张玩梭哈的台,台上已经坐了四个人,有三个看来是中国人,都是胖乎乎脸上泛着油光,高级的唐装加西服,配着昂贵的手表和钻戒,第四个赌客是个白发蓝眼的半老头子,衣着普通,身上看不见任何值钱的配饰。

  每人身旁都有位半赤裸的年轻女郎随侍在侧,另有一个手持帐簿的男子坐在一旁,任何一人输光了需要筹码,只须叫他过去,说明数字,签个名,他就很快去办公室取来筹码如数奉上。

  梭哈四五人可以赌,七八人也行,若是九人,则发牌的一家就轮到休息,不能参加赌局,以免见光的牌张数太多,大家都容易算出别人的底牌。这局牌大概是已经走了几个人了,所以马里奥才会把徐行带来加桌。

  “胖子不是那个胖子,老头子也不是神手,不象是整过容的样子!”徐行没了兴趣,他淡淡地环看着四周人群,如果他们在这个赌场,那会在哪儿呢?

  那桌面上的四家已经开始赌,五张牌已发齐,每家的牌面都不小,牌面是三条小八最大,一个最胖的胖子,他推出了两个深黑色代表二十万美金的筹码。

  下家是一对K的牌面,他毫不犹豫地跟进,显然K有了三条。再下家是那个白发老头,他是一对A的牌面,大概底牌也是张A,正好吃定三条K,胜券在握,跟进二十万之外,又加了五万美金。最后一家是八、九、J、Q的牌面,如果底牌是十就是顺子。

  他脸上毫无表情,先跟进七千美金,然后把面前的一堆筹码全部向前一推:“梭了!”

  三条小八的首先打烊,下家也跟着丢牌,一对A的老头考虑再三,最后只好忍了忍,叹了口气:“我放弃。”

  赢家哈哈一笑,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将底牌翻开,竟然只是一对“九”。原来他是“偷鸡”,仗着财大气粗,把那三家全都给唬住了。好在在座的几人都输得起,不致当场翻脸,反而哄然大笑起来,除了那个老头。赢家拥住身旁女侍来个热吻,以示庆祝,然后赏她两个筹码,那个女侍看着手中的筹码激动不已。这些钱她们不可能全部据为己有,尚须经赌场按规定抽成,剩下才是属于她们的,不过既是有身份地位的贵宾,出手自然不能小儿科,所以她们的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

  马里奥有些眼热,他恨不得把徐行直接拉到台上去。

  “钱不够的还坐上来,一会走得比谁都快!”一个胖子怪声怪气地说道,他用的是中文,嘴对着对面的中国胖子,眼睛却看着那个半老头子。

  其他两个胖子同时不屑地笑了起来,用手指敲击着桌上的筹码堆,那里至少有一千万美元。

  老头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勾了勾手指,一个服务生走了上来,老头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意思是在餐厅订一份牛排什么的。

  徐行心中一动,点点头,说道:“那儿规矩是什么?”

  “底十万,每次最小五万,不限上!”马里奥心中一热,在这种豪赌边上的服务生总是能得到极为慷慨的小费,毕竟这里的最小牌子就是五万面值。

  徐行跟着他走了过去,三个胖子看到他走来却没有什么表情,马里奥替他们介绍:“这位新朋友想参加,各位欢迎吗?”

  在座四人齐向卓平打量一眼,并未反对,各自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马里奥和一个服务生把筹码仔细地码在桌上,徐行安静地坐了下来。那个老头在他上家,而刚才口发狂言的胖子在对家。

  “开始吧!”

  一张张地发出来,三个胖子双手如护着寒冬里最后一根烛火般罩着牌,脸上眼里早就把牌色写得清清楚楚,而那个半老头子却面无表情,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徐行轻轻抚着牌面,除了轻轻瞄上一眼,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跟着,……

  这种大输大赢的场面,每付新牌只玩一圈,便须另换一付新牌当场拆封。现在已经是第五付牌了,荷官先将将拆封取出的一付新牌,全部摊开检查一遍,A至K每种四张花式无讹,才以熟稔的手法,用一张把其他的牌翻过来摞在一起,双手各持一半,牌面对牌面地重复插入数次,使整付牌交叉混乱,以免相同的牌连在一起。然后他又洗了几遍,才把牌整整齐齐放在徐行上家面前:“请卡牌。”

  上家伸手将一付牌分为两摞,荷官抓起一摞,放在另一摞上,顺手推开成一长条,便开始发牌。

  已经五把了,徐行已经连赢了两百多万了,他已经感觉到那这个桌上其它四人中那个最初的赢家和白发老头看似不和,但居然是一伙的,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赢光其它三个人的钱。

  还是那个满是监视器的房间里,皮埃尔手中捏着只粗长的雪茄,满脸严峻地看着徐行这台赌桌的动静,嘴角轻轻动着:“好奇怪!毫无破绽,他怎么知道的,……”赌场的赌具全是特别制造的,没有任何的设备可以看透牌。徐行眼皮抬了抬,好象看了皮埃尔一眼,又象是无意中扫过摄像头。

  “他看得到我!”皮埃尔心中一动,手一紧,雪茄差点掉落在地上,他的背上出了一些冷汗。

  “怎么样?皮埃尔先生!”托蒂站在皮埃尔边上问道,他的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粗大的雪茄在他的另一只手里。

  “我在看!”皮埃尔冷冷地回答,他的眼睛一刻不离徐行的动作。

  这一次的牌看来都很好,徐行根本没有什么动作,他在等着发牌,他的所有筹码全部已经放到了台子的中间,最后一张牌发下来。按照赌梭哈的惯例,最后一张牌发牌人无权翻出,好让参加这一局的人好好过瘾。

  在徐行对家胖子翻出一张A之后,那两个中国胖子已经盖牌了,他们已经往上面扔了七百万了,他们的面前只剩下几块筹码,这些筹码到外面大厅去还是可以风光几天的,不过在这里,却有点儿不够。

  只见老头子的神情有些紧张,先用台面上一张明牌,小心翼翼插在最后发进的那张牌下面,再双手拿起,慢慢将两张叠在一起的牌错开,眯着眼睛注视逐渐露出的牌。

  对家胖子忽然对着徐行问道:“你就赌台面吗?如果不介意,我想再加五百万!”

  他得意地看着徐行和半老头子,点着他的剩下的筹码,但是徐行和老头子面前已经没有多少筹码了。

  老头子冷冷一哼,又勾了勾手指,这次他的手指中夹着一张作工精美的支票,服务生迅速接过了支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拿回来五块百万元的筹码。

  “先生,您还加不加?”荷官问徐行。

  徐行想了想,从后裤袋里摸出一张信用卡,挥手招过马里奥,说了几句,马里奥接过信用卡快步离去,一会儿他就捧着一堆筹码走了回来。

  “这家伙居然还真有这么多钱!”皮埃尔呐呐自语,托蒂耸耸肩,他的目光只盯着那桌上的一大堆筹码,那里足有五千万的美元,这应该是今天晚上最大的一局了。而且他们都知道那个年轻人的牌面最大,只是不知道他的最后一张牌是不是有能力赢上这一注,现在徐行居然用一张卡就提出了五百万。

  “五千万,有个家伙今天可真要赢翻了!”托蒂的语气很奇怪。

  “好!梭了!”胖子装出一副赌神的样子把全部的筹码推到台中,老头子看着徐行,并不动,徐行把筹码推了上去,他的牌正好是方块同花顺的牌面,三、四、五、六。

  老头子也随之把牌推了上去,他的心里暗暗得意,虽然那个胖子叫得声音最大,神情也最嚣张,然而自己的牌才是最大的,只要自己把牌先亮出来。

  “开牌!”有两个胖子紧张地叫道,虽然现在的牌局已经不关他们的事了,但这桌上的筹码和紧张的气氛让他们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油光,纵然这房间的空调已经打到了二十度也不管用。

  而那个和老头子一唱一和的胖子却冷冷地翻开了牌,他的明牌已经很大了,三条A加一个K,但在这一局中他的另一张杂牌很重要,一张方块七。

  这就绝了徐行三四五六七的路,如果他还指望赢,那只好祈祷上帝显灵来个方块二。

  “不可能是方块二!”老头子很有把握,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胖子,迅速把最后一张牌翻开往桌上一亮,他的牌是一个福尔豪斯,两条七加三个二,除了方块二。

  老头子用力眨了眨眼,心底一沉,这局中突然有了一些变化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对不起,我是福尔豪斯!”老头子面肌抽动了几下,故作冷静地看着上家的胖子,眼角却在注意着徐行。

  胖子也在盯着老头子,眼里有一丝疑惑。

  只有徐行没有开牌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徐行。

  接下来应该是徐行开牌,

  “方块二!”这边的徐行慢慢地翻开了牌,他的牌才是最大的,正好是方块同花顺的牌面,二、三、四、五、六。

  老头子面色阴沉,眼中带着种奇怪的神情,从那张方块二转到徐行的脸,又从他的脸转到了他的手上。

  “同花顺大!”荷官宣布了此战的胜者。

  徐行并没有象一般人那样站起来把所有的筹码搂到自己跟前,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那张方块二。

  彻底的小概率事件,极小的差距,极其巨大的财富在这方圆不到三米的桌上被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

  那对红方此时看来是那样的刺眼,老头子收起了目光,开始看着自己身前的牌面,他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妈的!!”对家胖子重重站了起来,差点把桌子顶翻,他一脚踢开身后的椅子,边骂边走,离开了房间。

  接着是另外两个胖子,他们摇着头,叹着气,却好象并不太为钱难过,只是遗憾这些钱并没有支撑过一个晚上,好在边上还有小小的娱乐室,他们可以带着边上的罗马女人到里面去休息一下。

  “现在怎么办?”托蒂问道,皮埃尔摇摇头,他什么也不明白,只是他觉得有些异样。

  “还来么?”老头子问道,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冷静,他看着徐行。

  “不了!”徐行站了起来,看着那一大堆的筹码,索然无味,这就是赌博么?还不如去沙漠里散步好一点。

  “先生,您还要玩些其它什么?”马里奥小心地问着徐行。

  “不了!我想休息!”徐行抽出一张十万元的筹码递给马里奥,示意这是给他的小费,马里奥激动得全身发抖。

  “这家伙可发财了!”托蒂不无嫉妒地说道,不知道他是在指徐行还是说那个马里奥,皮埃尔还在沉思。

  “您订了房间了么?”马里奥问道,徐行摇了摇头。

  “我们为您准备好最好的套房,完全免费!请先跟我来,为您把筹码换成支票。”马里奥对徐行说道,他带着徐行走了出去。

  马里奥带着徐行坐电梯下到大厅,走向收银台,在那儿,筹码被换成了支票,薄薄一张纸上是一长串令人心动的数字。

  徐行又到总台表示要保险箱,服务员带他来到一个大房间,里面有许多较小和很大的自锁保险箱,徐行租了两个大号保险箱,把那张支票放进去,签字证明收到了保险箱的钥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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