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极奢之物
［也许自由对他才是最大的奢侈吧!］
又是一个七月的上午，今天的气温大概已经超过四十五度了，这里的湿度又高，让人浑身出汗又汗透重衣粘在身上无法可去。可这个岛上的人总是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尤其是那个总是一身黑袍的银面人，可徐行却从来不见这里有人用痱子粉，也闻不到花露水的味道……不过他自己也没有长，虽然他也是成天裹在黑袍里！
又是那个黑黑的小书房，徐行静静地站在地上，师傅仍是如往常一样看着窗外那片天空，徐行早就有了非常多的耐心，他站得笔直，呼吸也非常地悠长缓慢，纵然是仔细凑近他的身边也看不出他有一丝一毫的晃动，六月的天气本来挺热，这屋子里也没有装空调，不过徐行知道只要对面那个人一开口气温自然就会下降，所以他现在是相当地期待着那冰冷的话音的出现。
“人类的世界纷纷扰扰物欲横流，而且奇奇怪怪的规则也是数不胜数，”师傅冰冷的话语在屋子里响起，正如徐行所想般气温也缓缓地下降，“如果你有一天可以活下来，成为一个合格的黑杀的杀手，就不可避免地要面对许多的诱惑，所以现在开始你就要开始学习如何可以在那些纷扰之中不被所惑！”
徐行轻轻点头，如果不是必要，他已经不想说话了，反正不管他做什么动作，师傅总能感觉得到。
“我们的客户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因为如果没有钱根本请不起我们为他们动手，”师傅淡淡地说道，“而那些目标也是和他们差不多的人，因为如果比他们差很多，那他们也用不着找象我们这么贵的！”
徐行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是静静地听下去，直到师傅开口问他某一个问题。
“这些人总是会有一些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生活总和奢侈品分不开！喝着绝对伏特加，晚上开哈雷摩托去兜风，身上挂着蒂芬尼的珠宝饰品，出门开着宝马轿车住丽嘉酒店。”师傅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你知道什么是奢侈品么？”
徐行自然知道从字面上的意思来讲，奢侈品用中文拆字可以看出是大者所用之物，而Luxus本属拉丁文，本意Lux――光，所以也有指代闪闪发光的东西，比如钻石、黄金。但如果是这么简单又何必问呢！
所以他也认真地想了一下，缓缓地答道：“奢侈品在每一个阶层的定义都不太一样，通常是指那些价格远远超过这个阶层消费能力的一些物品。根据经济学上的定义:随着收入的增长，该商品的需求量也在增长，但需求的增长幅度低于收入的增长幅度，该商品就是必需品，其恩格尔曲线呈上凸形;而随着收入的增长，该商品的需求量也在增长，但需求的增长幅度高于收入的增长幅度，该商品就是奢侈品，其恩格尔曲线呈下凹形。”
因为他没有看到师傅有满意的表示，只有接着说道：“或者说所得需求弹性最大的那种商品，在不同时代也有着不一样的标准，比如特定种类的肉类、难以生产的饮料、流行的式样、特殊的织品、罕见的香料和甜食、假发样式、居住地等等。今天的奢侈品就是明天的必需品，这就是经济历史的发展规律。人类生活的一切改善和进步都首先以少数富人奢侈的形式进入人们的生活领域，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奢侈品就变成了所有人生活的必需品。……”
徐行轻轻停了下来，看着那个黑色的背影，那片黑袍仍没有一丝纹动，所以他只好再次接着说下去：“消费者倾向于为满足自身结合实用与炫耀的更高层次的双重心理需求而进行购买，在购买力不足的时候它们总会最先被人从采购单上抹去。”
这下总算有反应了，他看到那黑色的袍子一角微微拂动了一下。
“满足自身结合实用与炫耀的更高层次，说得不错，”师傅微微地点点头，轻轻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LOTOS眼镜在日本就是如此，一付卖到五十万美元，几乎政府所有官员的脸上都挂着它，也不知道这些人的钱从哪儿来的！”
徐行轻轻撇了撇嘴，如果一个人在眼前挂着五十万美元的东西，那他除了钱之外还能看到其它什么东西么！
“象让·路易·雪莱这类高级订制时装一件高级时装就要15万到200万法郎，全世界的消费者不到2000人，大多是王族皇室和富豪，比如阿拉伯王储、美国第一夫人、泰国王后。”师傅接着缓缓说道，“平均每辆宾利车要用400多张皮子，约合15头牛，每头牛仅使用约4平方米的皮子……”
徐行没有坐过宾利车，但他坐过大奔，那辆车里的座椅的手感也相当好，应该也是牛皮的，只是不知道一辆大奔用多少牛，想来也少不了。只是可怜了这些牛，它们要是生在印度就好了……
“那个叫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的希腊船王为他女儿定制了一条游艇，和他的女儿同名，也叫克里斯蒂娜。这船上设有的酒吧高脚凳，覆盖皮面的材料是鲸鱼的包皮。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平时用的不够大么！”师傅说到最后一句时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把墙震得发抖，相信这个时候已经穿过花园远远地传了出去了，不知道那岛边上的海鸟们有没有被吓到……
现在的徐行已经可以做到听到炸弹在边上爆炸也只是轻轻皱眉了，只是他突然可怜起那些被称作移动喷泉的鲸鱼们，显然它们并不是因为信了某种教要行割礼才那个的，而是因为长得大，那个也大，所以那个上面的那个才会遭此厄运，真可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
师傅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背部还不断地抽动着，显然那个喜欢用包皮垫屁股的家伙在他的心里一定只是个可笑的小丑！
“我刚才举的这些例子只说明了一点：奢侈品就是它一定要以最小的功能zhan有最大的自然资源和社会劳动，所以稀缺的原材料、纯粹的手工制作、尊贵的预购订制、傲慢的限量销售以及高不可攀的价格就构成了奢侈品的基本要素。”师傅回复了常态，语气也一如往常般冰冷。
徐行凝神细思，这段话中“最小的功能，最大的资源”，这些字眼让他想起了一句话――只要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杠杆和一个支点，我就可以橇动地球。
地球上没有人找得到那么长的杆子，也没有人能够到三十亿公里外帮这个叫阿基米德的人找到那个支点，所以橇动地球这件事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但看来这奢侈品却是一种神奇的杠杆，底端是大量的自然资源和人类劳动，而那看不见的顶端是那些消费它们的人，贵妇们身上的披肩，意味着几只北极蓝狐的宝贵生命，手表上的每1克拉钻石，意味着地球的某一处又被深深地挖了一个丑陋的黑洞，……
“当然，一切都因人而异，对于有些刚发了财的人来说，奢侈品可能是一辆500万元的劳斯莱斯，而对于中国大陆刚脱贫的人来说，则可能是一份从美国运来，原本只值二十美元，加上运费要六十美元的一种叫哈根达斯的雪糕。而对那些生活在闪光灯下的名人来说，有一天没有人打扰的就是奢侈，就象那个比尔盖茨，对他而言奢侈的享受就是能够到桑给巴尔岛边上的无名小岛上踢掉鞋尽情地玩耍……”
也许自由在这个岛上才是最大的奢侈吧!徐行淡淡地想着。
而师傅已经接着说了下去了……十分钟后……
“商品在流通的过程中渐渐形成了它们自己的品牌，而被大众承认的高级品牌被称为名牌，真正的上层社会人们购买与他们身份相配的品味的名牌商品，而也只有那些同属一个阶层的圈内人才能认出它们，这也是他们一直引以为豪的所谓眼力！”师傅冷冷一笑。
徐行当然知道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动物们有着花色各异的羽翼和皮毛，还有不同的气味，仔细看去没有两只是完全一样的，它们也从来不会搞错，但人类自从褪去了身上的大部分毛发后所有的器官全数开始退化，所以就不得不依靠这外部的修饰加上各类人造气味来告诉别人自己的家世和血统……这也没有什么错啊！
“但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太一样了，到处都是假冒的名牌，买的卖的穿的踩的拎的提的挂的，不知道的人会感觉整条街上走的全是财主。”师傅似乎想起某一段可笑的往事，摇了摇头。
“其实品牌内含着许多文化，所以品牌商品可以用钱买到但品味却不是用钱就买得到的，那是一种气质，一种生活带来的气质。全身挂着各种各样的真假名牌到处炫耀，那还不如脸上粘钞票上街！”师傅又轻轻地说道，“所以说品味这个东西就需要长时间的培养，所谓两代会穿衣三代会吃饭就是说的这个意思！”
师傅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缓和，也突然停了一下，好象连他这样一向不苟言笑的人也在想象那种可笑的情形，接着他又接着说道，“美貌金钱和高雅的品味是两回事，有时候你餐桌旁拿着花花绿绿COUPON的食客，就是百万富翁；又说不定在聚会中见到一位亮丽美女，全身上下全部都是二手衣服包装……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实在很可笑！”
徐行轻轻点了点头。
师傅淡然说道：“你就要学会辨认这些物品和藏在这些东西身后的那个人的本质！”
“是的，师傅！”徐行恭敬地应道。
师傅突然转过身来，扔出一个黑色小袋子，徐行一张手，袋子轻轻落入手中，他已经感觉到袋中有几颗小石块似的东西，那一定是相当贵重的石头，不然用不着装在这里面，徐行心中忖道。
“你打开看看吧！”师傅语气十分淡然，又转身回去看着窗外。
徐行轻轻解开绳子，口袋并不是很深，里面有十五颗半透明的小石块。
什幺东西？看起来象是碎玻璃。这是什幺？徐行拿着一颗黄豆大的晶体看着，没有光泽，难看极了。
“这个地球上有许多的石头，它就是最贵的那一种！”师傅背对着他，淡淡地说道。
“这是钻石！”徐行轻呼道。这个地球上有各种奇形怪状多姿多彩的石头，有的遍地都是长得象一片森林，有的却很少见一座山里也未必见到一颗，它们都是各种矿物的晶体，比如红宝石、蓝宝石、绿松石、蛋白石、黄玉、玛瑙、钻石等等，虽然个头很小却充满了浪漫奇异，人们一向用它们来挑逗情欲或是彰显权势。
徐行仔细的端详起手里的钻石，这就是那神奇的晶体幺？和那地底深处黑泥一般的煤炭是孪生兄弟的钻石幺？同样埋在地底，它经过上百万的高压和上万度的高温的炼制后已经是光芒四射，身价万倍，成为世界上最硬的物体……
钻石是在地下生成的，是地狱之火的产物，虽然地火是黑色的，却可以把本来同样也是黑色的碳焚烧得如此晶莹剔透毫无瑕疵，钻石原来是这个样子，很一般啊！……
“不错，这就是钻石，它被称为永不磨灭的十字星，你现在看不到那漂亮的光芒只不过因为这是原矿，没有经过打磨，”师傅还是没有回身，只是话音显得越发冰冷，“这是个奇怪的世界，没有用的东西反而值钱，只不过因为它们少……”
徐行知道师傅的意思，钻石这种碳的同素异形物和金或银都不一样，不具延展性，也无法导电；钻石只会静静地待在那儿，熠熠闪动着光芒。
“其实从古到到今，钻石都是受到保护的奢侈品。”师傅走到徐行的面前，从他的手里轻轻拿起一颗原钻，慢慢地看着，嘴里淡淡地说道，“一直到十五世纪时，仍然只有贵族菁英份子才有资格配戴钻石饰物，皇冠或令牌上镶着闪闪发光的钻石，提醒所有人这就是威势权利的象征。”
“不过如果放到现在的社会来看，因为贵族也越来越少了，许多有钱人开始把消费的目标转到了其它地方，大的别墅、游艇、皮草和旅游上，而人们开采的钻石越多，它的价值越低，”师傅轻轻说道，他的语气越来越冰冷，“因为它虽然能够永久留存，可就是这种让钻石显得如此珍贵的特性，使得它们到头来实在是一点价值也没有。”
徐行轻轻捏着另一颗原钻，感受着手中那份坚硬，这就是号称世界上最坚硬的物体，果然很硬。他知道师傅的意思，钻石的永恒让它几乎没有任何实用性，顶多把它当做钻头来用。如果严格以供需法则来判断，因为那些早已面世且永不褪变的钻石的存在，每一颗新出土的钻石价值将愈变愈小。
“虽然不论富有的男性或女性早已习惯演示这些无色的水晶，不过，从十九世纪末开始，这些石头却变成了一种投资商品。人们会去购买未经琢磨的钻石，然後放到保险箱里头。”
“六十六年前那次经济危机，许多人都把钻石从保险柜里拿了出来，一下子投放到市场上，导致钻石贸易几乎完全崩溃。当时钻石业内人士都清楚，只要人们继续将钻石视为可交换的商品，而非买来珍藏，那麽这个市场就会象大海一样永不平静，有的时候还会发生一些让他们无法抗拒的灭顶之灾！”
徐行听到最后一句时心里一顿，他的脸色突然有些苍白，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又被勾起……
“古埃及人认为爱之血脉是从心一直连到中指指尖，两百年前有个叫马西米兰的奥地利大公送给他在法国勃艮地的女朋友一颗钻戒，那枚戒指就戴在她左手的中指上，也意在于此。”师傅举起一颗钻石在眼前看着，“所以钻石商们想到利用这件事来引导钻石市场的发展方向，让这种岩石所代表的意义超越政治范畴，变成浪漫求爱的象征。”
徐行瞪着自己的十支光溜溜的手指，他不愿意在手指上挂上任何的东西。
“这也是钻石产业的一个重要转折，”师傅平静地说着，“它们开始做起了广告，把钻石的永恒特性与爱情挂上了勾，而之后那几十年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上了钩，女人是心甘情愿，而男人是心不甘情不愿！”
虽然有点不明白，但徐行还是耐心地听着。
师傅淡淡地接着说道：“看了那个叫作钻石恒久远的广告后，女人开始认为如果没有一颗恒久远的钻石作见证，那这爱情就一定会很快变质，如果爱情注定要变质，那还不如早点结束，……”
徐行现在明白了，因为女人就象飞蛾一样，对着发着光的东西都有一种狂热的爱恋，所以钻石商就在广告上让那个钻石大发其光，他们也就大发其财，可那些女人背后的男人们就开始倒霉，因为他们不得不为每一个值得纪念到永远的东西摆上一个见证，一个比他们活得久得多的见证……许多人因此而破产……
“所以又有人不停地到处找钻石矿了，五百年来，世界上不断发现新的矿区，像萨伊、迦纳、纳米比亚、波札纳境内更是有一大片钻石产区，接下来澳洲阿尔盖尔又发现更大的矿区，然後是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师傅轻轻抛着那颗钻石，嘴里慢慢地说着，“西非的利比里亚、塞拉利昂是这几十年才发现的。”
“你手里拿的那一块产自塞拉利昂！完全没有加工过，重30克拉。”师傅突然冷笑了起来，“这一颗东西纯度极高，要是拿到欧美加工一下最少值3000万美金。而从矿区出来的时候可能只值两颗子弹……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狮山血钻了！”
“哦！”徐行又认真地看了看捏在指中的小玻璃块，回想起看过的一篇时政文章，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它竟然有这样的来历。
“知道怎幺叫它这个名字幺？”师傅淡淡地发问。
徐行看着手中的［玻璃］缓缓背道：“西非的SierraLeone（塞拉利昂共和国）以产出高品质大颗钻石出名，因其原为葡萄牙的殖民地，其国名SierraLeone在葡萄牙语中意为狮子山，所以又叫做狮子山共和国。这个长期饱受内内乱外患的国家内有着大量的割据势力，他们为求武器来源而和钻石跨国公司挂勾，占矿脉卖钻石买武器，然后又用买来的武器占矿脉。于是联合国通过决议案，全面禁止狮子山的钻石出口，但狮子山的政府军及反对军却仍然透过管道，从东面的利比里亚和北面的几内亚等国家走私出口获利，所以这里出产的每一颗钻石那晶莹剔透的表面之后都有一段血腥的故事！”
“不错！但就算有了原矿你也不一定能得到最好的钻饰，”师傅轻轻一笑，淡淡地说了下去，“奥尔洛夫就是这种落后科技的牺牲品。它本是世界第三大钻石原石，重309克拉，发现于17世纪初的印度戈尔康达的钻石砂矿中。根据当时印度国王脑子进水后的旨意，一位脑子秀逗的钻石加工专家想把它加工成玫瑰花模样，不但未能如愿，还使重量损失不少，仅仅磨出189克拉，少了快一半了！后来它成了印度塞林伽神庙中婆罗门神像的眼珠，本来那个婆罗门可以不必是独眼龙的！”
“现在还在幺？”徐行想象着那个比这个大上十多倍的钻石原石的大小，应该有一个鸽子蛋大小吧。
“现在在俄国的国家珍宝库里！”师傅随口答道。
“哦！”
“象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师傅接着往下说，“比如那个［光明之山］，原重191克拉，英国的维多利亚觉得不够亮，所以它被磨得只剩下一半，只有拇指大小。”
徐行看着手中的黄豆，想着那个闪着十字光芒的拇指，心中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宁可去看星星。
“英国王室专门喜欢做这种事情，还有那个有史以来最大的钻石原矿非洲之星也是被他们糟蹋的！这颗在南非发现的钻石原矿重三千一百克拉，大如茄子，价值在当时就高达75亿美元。”
茄子？徐行开始回想自己吃过的茄子，又弯又长，钻石会长成那个样？徐行有点不解。
“由于南非当时是英国的殖民地，大家一致认为应把它运往伦敦，献给爱德华七世国王。钻石被装进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包裹邮寄出去，一个月后出现在白金汉宫的皇家邮袋里。”
“加工出来的成品钻总量为只到原矿的三分之一，我都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做的。”师傅一边冷冷地笑，一边微微地摇头，“如果放到现在，至少可以剩下五分之四！”
徐行也跟着摇头，他早就知道如果技术不好就不要糟蹋东西的道理，偏偏这样简单的道理没有几个人会知道。
“其中最大的一颗鸡蛋大小，还叫做非洲之星，被镶嵌在英王的权仗顶端，权仗上还有2444颗钻石。其次的鸽子蛋那么大，被镶嵌在帝国王冠上。”
不是鸡蛋就是鸽子蛋，这英王属鸟的么！徐行也感到有些好笑。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很笨？”师傅突然问道。
徐行点点头。
师傅也点头道：“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许多的所谓的大人物，可惜大多数人的智商实在低得可怜，就经常会出一些笑话。就比如英国国王威廉四世，他让人把那些宝石全都镶嵌到王冠上，想在加冕时风光一把，”师傅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后才慢慢停了下来，“你猜怎么了？”
“是不是把自己的脖子给压断了？”徐行试着答道。
“那倒没有，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多钻石，如果是现在就不好说了。当时因为王冠太沉，他又有颈椎增生的毛病，教皇还没有走上来他的脖子就歪了，后来不得不中断加冕典礼，再后来又拔掉一颗臼齿！”
“拔掉一颗牙？”徐行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拔掉牙呢？他只不过是脖子扭了而已啊！”
“因为他认为是那个牙不好，他一向认为自己的脖子比别人硬，不可能连二十斤的王冠都撑不住，”师傅淡淡地说道，“许多人都是找不到真正的原因就随便找一个，认为这样就会一切变得好起来，所以后来他一辈子都是歪着脖子……每一年都要拔掉一颗牙……”
徐行也在跟着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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