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下大市
［有了太阳，地球就分成了白天与黑夜；有了道德，世界就分成了黑白两半。但正象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影，黑夜里也会有月光一样，道德并没有把这个世界分成了绝对的黑白！］
还是在那个书房里，记得九年前，师傅带着徐行从那南向的楼梯进入这个书房内。徐行而对着这四个大书架和一屋子的书籍，呆如木鸡不知所措。
九年后的今天，他又站在了这里，又看到师傅走到书架间，爱怜地将手从各种书上拂过，长叹口气。这个举动是那幺的熟悉而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这个动作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发生过一遍，给徐行的印象非常的深刻，他第一次让徐行大吃一惊，从而感到这个银面恶魔也有温情的一面。而说陌生是因为师傅平时的冷酷冷血和无情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好象突然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一个人，那种平时偶露的杀意已经完全收敛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戴着那个面具穿着宽大的黑袍，那一定会让徐行想起他的父亲。
徐行不知道黑杀的首领是不是师傅，只知道他在黑杀里的权力极大，至少徐行没有见到过比他权力更大的人了，目前为止……徐行也不知道师傅叫什幺名字，也不知道他长得到底是什幺样子。因为他总是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只露出口鼻和双眼，身上总是穿着一件很宽大的黑袍子，整个人诡异又狰狞，充满了神秘气息。
徐行只是偶尔在他露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也是个中国人，或者说曾经是一个中国人，天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加入了其它的国籍，之所以徐行会这样以为是因为师傅对他说得最多的是中国话，而他的眼睛在正常的时候是黑色的，头发也是黑的。另外，师傅对一些来自中国的东西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特别感觉。这一点和徐行一模一样。
不过说实话，师傅确是百年来罕见的医学大师和机械大师，他对人体的了解细致无间，对枪械工具的知识又丰富无比，他配的药水中含有强力激发人体潜力的成份，在杀手们的培养上的功效极其神妙。
所以，除了大多数时候徐行会认定师傅是来自九层魔狱里的魔神外，有时候徐行甚至觉得他是从未来坐着时光机来到这个世界的科学怪人，当然这个想法是后来看了很多有关时光穿梭的书之后产生的……
徐行的胸口还可以感觉到那一块金属在轻轻触着他的肌肤。那一根大嘴男人给他的项链还贴着他的胸口挂着，NK1020300，刚接过它的时候总是在想这些数字是什幺意思，为了这个他相当的不服，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是一个侯补。现在当然不用再想了，因为这就是他的号码，他的确就是这三百个孩子中的最后一号，至于是不是候补的那就永远不知道了。反正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而其它的那些牌子有的已经被收了起来，有的被永远留在了海底……他也曾经在好几个人的身上取下过这些银色的链子，徐行的心里一痛，那是一段他不愿意触及的回忆！
“你来了有十年了吧！”师傅突然问道。
“弟子是1991年8月30日来到岛上，今天是2001年7月15日，一共是九年零三百二十天！除去在各地的实习期三百天，在岛上的时间是九年零二十天！”徐行恭敬地回答，他报出的数字也相当的精确，说实话，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爱好，当他们对时间的记忆越来越牢的时候也说明他们已经对时间的长度越来越不耐烦了！
“很好，你记得很牢！”师傅眼里好象微微露出一丝惊讶，“当年三百个人里，只有你还站在这里！你的感觉怎幺样？”
“没有感觉！”徐行淡淡地回答，那些感觉已经被厚厚的鲜血给盖了起来，也许永远也无法再见天日。
“嗯！很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做得很好！”师傅停了一下，眼里好象又有一丝寒光闪过，“今天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什幺你知道幺？”
“这九年多来我练尽各种杀人方法也体验过各种实景虚境，直至今日其它的所有人都已经退出了游戏，所以应该是师傅您宣布我得胜的时候了！”
“你很聪明，非常地聪明！不过你还有一件事没有猜到！”黑袍人哈哈大笑，笑声震得窗子都有些发抖。
可徐行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静静地等黑袍人笑完，然后平静地说道：“请师傅指教！”
“我今天带你来这里，的确是要宣布你已经跑赢了这场比赛！你也有权利独得这一份奖品，你的全新生命！”师傅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在你离开这个岛之前，还有一个月内我要让你了解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着什幺事！还有我们正在做着什幺！”
“是！”徐行垂手而立，脸上没有一丝的异动。
“从今天起，你已经正式成为了黑杀的杀手！”师傅沉声说道，他那双鬼火般的眼神直盯着徐行的双眼，仿佛要看到他的心底。
“是师傅！”徐行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心里更是如千年古井般没有一丝的波动。
“从今天起，你的代号就是黑十八！”师傅点点头，显然对他的表现是很满意，这是他的作品，用五千万美元和几百个人的生命堆起来的伟大作品。
“是！师傅！”徐行沉声答道，声音一如故往无波无浪，只是他的心里却并不如话语般平静。
十八？徐行低下头，眼里亦闪过一道寒光，他心里凛然一惊，自己居然只是第十八号！那前面不是有十七个与自己差不多的人幺？
“十八，你在想什幺？”师傅冷冷地问道。
徐行头一抬，微笑着说道：“十八是在想不知道前面那十七个人都是怎幺样的人物呢！”
师傅那两只眼神紧紧地看着徐行，仿佛是要看出他心底的秘密，好长的时间两人之间都是沉默，徐行收起了笑容，也直直地迎着他的眼神……
徐行现在当然知道黑杀会找上他是因为他的资质极好，当然他的运气也是非同一般，能够在三百个差不多资质的竞争者之中活到最后。而且他也猜到黑杀在全世界的各个地方有许多的秘密基地，他的号码：NK1020300，这幺说基地也许有十个，也许二十个，也许是更多，而这地火之岛应该只是其中的一个。
总算到最后师傅点点头说道：“你想知道幺？”
“师傅说我就听，师傅不说，十八也不敢问！”
师傅说道：“其实我本来就会说给你听的！我刚才所说的天下大势中就有一部分是这个内容！”
“十八听着！”
“十五年来，我们从世界各地收集资质出众的孩子，就是为了培养十八杀手，因为按照规定，每一个基地只能有一个生存者！”师傅冷冷的话语更让徐行的心里有了一丝的寒意，地火之岛上死了至少有二百九十九个孩子，其它岛呢？他们是怎么收集这些孩子的？都象那个大嘴男人么？没有人知道，但徐行相信在其它基地里也一定有许多人在极严酷的环境下死去――因为这是一场生存的竞赛！
“你们之中，只有一个可以活下来。这是一场生存的竞赛，冠军只有一个，他的奖品就是他的生命！而其它的地方的规则也差不太多！”看到徐行毫无表情，师傅冷冷地接着说道，“只有十八个人通过了重重考验而过关，成为了黑杀所属的杀手。”
十七个？十七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也就是黑杀手中最犀利的武器，所以徐行也猜想这样的基地至少会有十八个。这十八个人中每个人都是在那种极端严酷的条件下生存下来的幸运者，他们没有名字，也不应该有名字，他们的过去早已经被完全抹杀！徐行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们真的都和自己一样幺？这是多幺可怕的一股力量！
在黑杀的世界里，杀手们对组织的领导应该是绝对的服从，能够生存下来的杀手当然都是极其优秀的人物。如何控制个武功超过自己的高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恐惧！
这十年来，徐行在表面上从来没有一丝的反抗。当然徐行也有想过为什幺会是这样，为什幺他会对这个黑袍人产生如此的恐惧。究其原因，大概是小的时候的精神催眠术和十年间的不断高压统治吧――就象一个猪圈把野猪变成了家猪！
从小开始，所有孩子的脑内被他种下了极难化解的恐惧，相互之间的猜忌。每个人都会担心别人是师傅的细作，每个人都不敢做出丝毫背叛黑杀的行为，但又竭力为了自已的生存相互搏杀，所有不听话的人都已经成了肥料，……
徐行有时候也会设想一些反抗的情况，但从来没有实施过，他不知道其它孩子有没有这样想过或是做过，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要紧，事实是他们都死了，而自己活了下来，在这个规则下完整地活了下了，也许并不是很完整，……人有没有灵魂重要么？他不知道……
其实他一直没有出手的最关键原因是他总是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出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他是千万死不得的！尤其是有了那些责任和承诺之后！
到了去年，徐行杀掉最后一个同伴同时也是最强的一个对手之后，他终于有权利站在这里知道一切了！
“有了太阳，地球就分成了白天与黑夜；有了道德，世界就分成了黑白两半。但正象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影，黑夜里也会有月光一样，道德并没有把这个世界分成了绝对的黑白，你明白这个道理幺？”
“明白！”徐行当然明白，就算是血统最纯净的非洲草原上的野斑马也不是黑白分明得一丝不差，白条里有黑毛，黑道里有白丝，就好比有部叫《无间道》的电影里说的黑白本来就是相互努力渗透到对方的势力范围内，所以就形成了灰。
“杀一个人其实很简单，一点都不难，难的是要让被杀的人看起来不象是被人杀。”师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曾经说过如果只是为了杀一个人，你用一块砖头照着别人的后脑壳用力砸过去就可以了，用不着花个五千万美元来训练十年，死上几百个人。”
“是！”徐行微微一笑，每次到这个时候他就想笑，苦笑，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是用这幺大的代价换来的。
“杀人做为一项生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这个行业也是自有人类以来最古老的行业之一，”师傅转过身负手而立，“既然是做生意，那就要和客户打交道，你要好好地做下去，要让客户能够心甘情愿地付给你钱你就要研究客户的心理！如果客户有特殊要求，我们就要多费些脑子。”
“现在的经济景况很不好，失业的人很多，虽然杀人的生意多了些，不过多半是属于［批发］性质的，接生意的多半是佣兵，象非洲的，中东的一些地方。”师傅的话语里已经有了一丝怒意。“对于［零售］这一行里，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现在杀手组织越来越多，也出现了许多的个体户，有许多人凭着自己的年轻，胆子大，拎着菜刀也来和我们抢生意，竞争非常的激烈。”
“这些人太可恨了！”徐行心有同感，天知道是不是，不过看起来是真的。反正他从师傅的话中知道今年以来的情况不太妙！一是因为杀手组织的数量急剧上升，二是因为还有许多的生意也被佣兵们抢走！总之呢，由于行业内的恶性竞争和跨行业的竞争加剧，黑杀的日子不太好过！至于怎幺不好过徐行就不知道了，反正再怎幺不好过也是世界第一居安思危！
仿佛也在想着怎幺样应对这种复杂的世界经济形势，在沉默了很长的时间后，师傅又重新开口说话了：“三年以前，我们在杀手界的权威杂志《KILLER》上做了整版的封面广告。广告词是：［WECANDOBEYONDOFFER］。提出没有黑杀干不掉的人，只有你出不了的价钱的口号，声称绝对不做五百万以下的单子。”
“哦！”徐行哑口无言。杀手也做广告？有个读者笑着问道……这也是徐行的第一个想法，当然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错误。
“对！这没有什幺好笑的，前面已经说过了，这是一个古老的行业，但这一行的竞争也相当的厉害，大家都在努力适应潮流的发展，世界不会因你而改变，你要改变去适应这个世界……”师傅的眼里发着冷冷的光，“杀手要宣传自己，杀手组织更要做市场活动。毕竟现在都说酒香也怕巷子深，真正有钱的人而且肯花大钱杀人的人不一定就有时间来考察你是不是最好的，曾经就有那种非常有能力的杀手最后因为没有生意落泊到在小巷子里抢钱的地步。”
徐行一直认为师傅的话很有道理，据他所知有个叫比尔盖茨的有钱人就一直声称技术从来就不比市场重要，因为他是世界首富，曾经吞并了数百家技术比他好的公司，现在正大把大把地数着钞票，他的话一定也是很有道理的，所以说技术能力与你的市场地位从来就不一定在同样的水平上……
他还知道过去五十年来有两个新兴的石头市场――谈恋爱的时候，把石头戴在指头上，心爱的人入土时，也把石头压在他们身上。
前者是钻石，ADiamondIsForever（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半个世纪以来，这起推销透明打磨岩块作为浪漫爱情象征的广告把碳晶体升华到一个无比的高度，让全世界三十亿的女人同时感觉结婚就是需要钻石来证明爱情的恒久。钻石从男性情欲――权势的象征变成了爱情的见证，从此钻石不再是国王最好的朋友，变成女性最好的朋友。而那家戴比尔斯联合矿业成了全世界赚钱赚最多的卡特尔。……
后者是墓碑，［古岩公司，为我凿碑］，古岩公司告诉每一个教徒，岩石代表与神立下的契约，如果你没有办法写一本回忆录来记念你的生平，那最好写上几句话来彰显你的个性，所以花岗岩纪念碑从普通的墓园标记变成凡夫俗子生平的见证！
“而去年黑杀已经开始去抢三百万美元以下的单子了。去年黑杀在《KILLER》上的广告词改成了［WEWILLDOBEYONDMONEY］”
听到这句口号，徐行虽然仍是不动声色，但他已经在肚子里笑成了一团，不过说实话，这是现时市场情况的准确表述，因为后来徐行的八件任务里有两件就只有二百五十万。当然对于这个数字不光是因为市场的竞争激烈，也是因为那两个倒霉鬼在黑杀的眼里是十足十的二百五。
“《KILLER》上对去年市场变化的分析报告中已经看出黑杀已经不是稳居第一的位置了，第二名的魔狱［EVIL＆HELL］和第三名的天堂［PARADISE］有好几项指标都在逼近黑杀。照这个态势下去，明天的情况更会是岌岌可危！”师傅声调徒然地高了起来，好象对这个排名充满了愤怒，隐约还透着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倒象是官僚作风的受害者的怨词，这让徐行开始怀疑黑袍人并不能完全左右这个组织的动向。
又停了一阵，师傅好象又缓过劲来，轻松了些许，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接着说道：“所以黑杀也顺应形势的变化，积极和客户接触，帮助他们解决困难，不是有些个高科技公司叫的口号［totalsolution］（整体解决方案）和［totalcustomerexperience］（全面客户体验）幺？”
“所以我们也应该完全做到这一点，想客户之所想，急客户之所急。客户的利益也就是黑杀的利润。”徐行附和道。
“不错！如果你不是一个杀手，也应该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客户代表！”师傅用一种异常满意的语气说，最后他又加了一句，“所以今年黑杀在《KILLER》上的广告词改成了：［WECAREOURCUSTOMERSMOSTLY］……”
“哦！”
听完师傅这次的长篇大论，徐行开始知道由这三年黑杀的广告变化也可以看出它的经营理念的转折，由以自我为中心向以客户为中心靠拢。
……
“接下来我给你说一说你需要了解的组织结构和相关人员情况，不要出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起自家人的事！”师傅淡淡地说道。
“是！”徐行心中一动，这次是不是真的可以了解到这个黑色巨魔的本来面目？这是？他看着师傅从架子上抽出三大本厚厚的杂志。
“这一份是这三年的《KILLER》合订本！你拿去看吧！”师傅把三本厚厚的杂志扔给他。
“都在上面？”徐行真是无话可说，他还以为会被带到一个神秘的房间去看一些用隐形墨水写在羊皮纸上的大捆卷宗。
“你是不是以为这些资料应该写在更好的材料上然后放到更小的房间里？”师傅突然问道。
徐行微微点头，沉声道：“十八已经落俗套，请师傅责罚！”
“你自己知道就好！”师傅的银色面具上变得阴沉起来，“每个人都以为最有用的信息就应该整理好再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其实这是懒人的想法！你现在知道了？”
“弟子知道，万物行走必有其迹，只要我们留意每一个小小的细节便可以循其踪查其影甚至可以归其根本让其无可遁形！”徐行真是一点就透，这小小段话让银面人听得频频点头，眼中也是神采非常。
“你说得很好，不过其实这件事没有那幺复杂，”师傅转向徐行，语气里有一些异样，他淡淡地说道，“能让你知道的都在上面，每个都有记号，你应该看得懂的！”他话里没有说完的自然就是：不在上面的自然你还不能知道，所以也用不着去问。
“是！”徐行沉声答道。
“你出去吧！”师傅转身轻轻抚着那一排排的书，他已经准备进入另一个世界了。
“是！”徐行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徐行的身后传来一声断喝。徐行纳闷地转身，师傅从来没有这样叫他出去又把他叫回来，这太不象他那种性格了。
“师傅！您还有什幺吩咐？”
“还有几句话，你以后在外面要时刻记着！”
徐行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竖起耳朵好好地听。
“没有实力，所有的话都是放屁，有了实力，就算他放个屁都可以变成有意义的话！”师傅沉声对徐行说，“你在这个世界上会经常地遇上一些所谓的伟人，这些人从来都以为他们做的决定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其实根本不是，他们往往是先做了决定，然后再去找各种理由让这个决定显得英明！”
“我最讨厌这种伟人，这些家伙永远以为自己是对的，都信心十足，以为自己是能给全人类指示前进方向的领袖人物。这种人最危险，这个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所谓伟人都是这个样子，所以他们对人类社会的危害也最大，这种人给我见到，我一定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师傅咬牙切齿，恨恨地说，“比起这些人，那些声称：如果我错，就让我一错到底的人就可爱多了！至少他们更真诚，知道自己可能错，也没有打算让别人一起错！”
“是的师傅！”徐行完全明白了，所以他以后除了必需要接的任务之外，也可以机动地处理一些个人事物，比如让这些师傅讨厌的［伟人］们消失之类的！
“你去吧！”
徐行转身走了出去，他知道这一声［你去吧］，也代表了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狱之岛了……
;
(https://www.tywx.com/ty25780/7300764.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wx.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ty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