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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节 叛军如火


  战争是所有行动最为冷酷的,任何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是军情如火,一旦失去了先机,那么一切都完了。新任河南防御使张介然虽然是官出身,但他也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在得到了封常清的命令以后,立刻在兵马司领了兵马,即刻启程,马不停蹄的赶往陈留。

  陈留距离洛阳数百里,沿途多为丘陵和平原,间隔有著名的天险虎牢关。

  虽然封常清给了张介然很大的鼓励,掉给他的军队也是最为精良的。但作为一个主管后勤多年的官员,他很清楚,陈留地处水陆交界之处,除了还算坚固的城墙,周围沃野千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天险可以防守。自己此一去,是刀头舔血,说不定是自己在人生的最后年月了。

  尽管张介然内心落寞,十分不情愿当这个敢死队员,但他无法责怪封常清,毕竟,自己作为河南地的最高军事长官,没有理由躲在还算安全的洛阳。如果实在要骂,他也要骂唐玄宗李隆基。

  张介然对唐玄宗李隆基是有意见的,临危受命的是大将军,自己是一个打酱油的,根本不是职业杀手,现在被推到风口浪尖,实在有些冤了。

  张介然心暗暗叫苦这叫什么火线提拔啊,分明是火线送死。

  张介然是在一肚子怨恨的情况下到了陈留。

  因为安禄山叛军的游骑已经出现在陈留城的河对岸,陈留人心惶惶。张介然率军进城,数千人马盔甲鲜明,精神抖擞,弄得雄赳赳气昂昂的,百姓们以为救兵来了,整个城市顿时一片欢腾。

  张介然可没有百姓们的欢欣,他在太守衙门里坐定,陈留的各级官员都来拜见。他没有客套,直接询问了战守准备事宜。

  太守正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早整理好行装,打算在安禄山叛军兵临城下时开溜,没想到防御使张介然到了,因此赶快过来拜见。他听到张介然的询问,暗叫一声“坏了”,现在城里的守备如何,自己根本不清楚。

  然而,太守毕竟是一个官场混出来的老油条,马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回禀大人,府兵是河南参将统领,他正在校场简练军士,是不是找他来问问?”

  张介然皱起了眉头,太守的职责是“代天子牧民”,因此在两汉时称为“牧”。太守马管军,下马管民,大战将即,这个糊涂太守竟然还不知道军队的情况,够悲催的了。

  张介然很想训斥太守一顿,甚至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但情况紧急,不能内部起哄了,因此,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淡淡的问道“既如此,待本官一会儿再看。现在,请太守随我到黄河渡口一看如何?”

  虽然张介然用商量的口吻,但太守可不敢理解那是商量,马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卑职唯大人马首是瞻,黄河空旷,冷风正劲。卑职这下去,安排车马,跟随大人前往。”

  张介然止住了太守的脚步,说道“不必,骑马去来得快捷,请太守调集五百民夫和一千军兵,随我一同前往是了。至于太守,这里有陛下的告,你组织人多抄几份,将告张贴于城门各处。”

  太守说了一声诺,然后小心的打开告,一看是处决安庆宗的公告,于是叹了一口气,下去安置。

  在午时分,张介然带着民夫和士兵赶往了黄河渡口灵昌。

  得到了军情通知,灵昌郡太守早带着数十名属官在黄河渡口等候。

  从灵昌渡口(今河南延津县)是黄河众多渡口的一个,在灵昌郡(今河南滑县)的管辖范围之内。

  时值冬季,又值战乱,黄河渡口人流稀少,几近人流绝迹,唯有几艘木船在江游荡,搭乘逃难的人群。

  张介然乘坐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官船,踏查了黄河水流,看到了两岸绵延不断的浮冰,感觉到问题严重了。

  张介然看了看天色,在他忧郁的目光,天色渐渐变得昏暗。

  张介然下了船,对在江边等候的灵昌郡太守吩咐道“叛军将至,为何还有船在河?马命令将沿岸所有渔船烧毁。”

  太守心里“咯噔”一声,这事儿确实是自己的责任,自己忙着逃跑,都把正事儿忘记了,也怪不得张介然不高兴。于是吩咐道“马派民夫烧船,很多船都在水泡久了,不能烧了,砸成碎片!”

  郡里的官员立刻安排人夫集船只,一律迁往南岸,然后集烧毁。

  在太阳即将隐入地平线的那一刻,黄河南岸浓烟大起,火光熊熊,照亮了天宇。

  张介然的行动很及时,在火光,他听到了黄河对岸乱哄哄的人喊马嘶,随即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在黄河对岸越聚越多。

  张介然心暗叹,还好,差了那么一会儿,险些让安禄山的贼兵过了河。

  张介然看的不错,黄河对岸正是安禄山的叛军,而且,安禄山正在叛军的队伍间。

  在封常清调兵遣将,加紧训练士兵的同时,安禄山的叛军正在向洛阳推进,准确的说,是在向黄河流域推进,第一个目标是陈留。

  尽管安禄山瞧不起内地的唐军,但是,唐军的不堪一击还是让他意外。

  自从战争发动以来,叛军像狼群一样追逐着乱纷纷逃跑的唐军,几乎如入无人之境,一不留神,安禄山的军队到达了黄河北岸。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按照节气,现在的黄河已经进入了封冻期,然而,除了岸边有一些薄冰以外,黄河依然波涛汹涌,十分难以逾越。

  黄河浊浪排空,似乎像叛军示威,叛军为之色变。

  在火把的映衬下,安禄山亲自到黄河畔探查,对于自己看到的一切,几乎都要绝望了。

  安禄山很清楚,叛乱不得人心,如果不能乘胜前进,那么,将士们会对前途产生悲观的情绪。何况,时间是治疗伤口的最好药方,一旦唐军从混乱醒来,能够组织有节奏的抗击,叛军可能会面临巨大的挫折。

  安禄山一想到巨大的挫折,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正在安禄山被忧郁压抑的难过的时候,他的贴身秘书高尚不失时机的走近了他的身旁。

  “大王,外面太冷,请回暖箱,高尚有个故事要讲给大王听,大王一定开心。”高尚给安禄山披了一件狐狸皮大氅。

  高尚是安禄山的开心果,从来都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时间不差分毫。由此,安禄山知道了,高尚绝不是给自己讲故事,而是有了破敌之策,准确的说,高尚有办法渡过黄河。

  在卫士连拉带扛的努力下,安禄山总算钻进了停靠在路边马车的暖箱,随即,高尚也跟着钻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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