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婚约23
柯老被气病倒的事，很快传到了柯家每个人耳朵里。
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立即放下手里的工作赶了回去。
柯亭雨和柯棠棠也是。
两个小可爱围在柯老的病床前快3个小时了，看着柯老的精神逐渐恢复过来，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能放下了。
恢复过来的柯老开始担心重孙的学习和工作。
“小雨，棠棠，你们还有学习和工作，别陪着我了。”
“我已经跟公司请假了，您别担心，先把这碗粥吃了。”柯亭雨右手端着一碗刚做出来的莲子粥，左手正握着勺子不断搅拌。
“我也不走……”柯棠棠趴坐在床头，双手紧紧握住柯老的手，声音略带哽咽，“太爷爷，您下次不能再这样了，把我们都吓死了。”
“错了错了，太爷爷知道错了。”柯老打完人就后悔了，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小孩似的发脾气，太不像话了。
但是想起柯景司跪在地上，一副“不认输”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
柯棠棠回来只听说因为柯景司生气，具体原因还不知道，犹豫再三开口问道：“三叔做了什么惹您这么生气？”
提起柯景司，柯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慢慢皱起眉头。
柯亭雨赶紧咳了一声，示意柯棠棠闭嘴，然后坐过去对柯老说：“您把粥喝了吧。”
柯亭雨指挥着柯棠棠扶起柯老，然后小心地喂起来。
喂完粥，柯明海领着家庭医生来到房间，检查一遍没问题，便让柯亭雨和柯棠棠下楼，让柯老休息一下。
楼下，柯明凯夫妇挨着坐在沙发一边，柯明海的夫人林静坐在他们对面，三个人好像在聊什么，保姆在给他们斟茶。
唐婉看见他们下来，中断了聊天，问他们：“老爷子好些了吗？”
柯棠棠走过去坐下，搂过母亲的手臂，撇着嘴角，闷闷不乐。
唐婉弯了弯眉，然后抬头去看柯亭雨。
柯亭雨把粥碗交给保姆，走到空着的沙发坐下，没有去看自己母亲，回答唐婉：“医生检查了一遍，没有大碍，吃过粥睡下了。”
唐婉叹了口气，“昨天接到大哥电话快把我吓死了，这个岁数怎么还动不动就生气。”
柯明凯垂着头一言不发，神色有些凝重。
林静端着茶杯抿了抿，也没有说话。
“大嫂，你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情吗？”唐婉转头问林静。
林静放下茶杯，语气平静：“不清楚。”
柯亭雨深灰的眸子暗了暗，手指微微收紧，好像在克制着什么。
“听说老三也受伤了，到底因为什么吵架呢？”唐婉因猜不到事情缘由而急躁，转身搡了一下身旁的丈夫，“明凯，你知道什么快说！”
“大哥说因为老三的婚约。”柯明凯终于开口了。
“婚约？”
柯棠棠和柯亭雨同时喊出声，两人快速对视了一眼，确定彼此都是第一次知道。
柯棠棠惊讶地瞪大了眼，一把拉过唐婉的胳膊，声音透着激动：“妈妈，婚约是怎么回事儿？三叔要结婚了？”
柯亭雨也震惊到了，眯起眸，他从来没听过婚约之事。
以前他们叔侄关系好的时候，两人经常聊天，彼此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柯景司是他的偶像，是带他进娱乐圈的人。
唐婉从女儿的手里抽出胳膊，“别再摇我了，我听你爸说你太爷爷和陆家在30年前定了娃娃亲，就是陆家的孙女和你三叔。”
“陆家的孙女也30岁了吗？太老了……三叔才不会喜欢呢！”柯棠棠放肆说道。
“不许瞎说。”柯明凯出声嗔怪女儿一句，又道，“陆家孙女今年和你一般大，论长相论学问，都比你优秀。”
“爸爸！你怎么能夸别人来贬低我！”柯棠棠生气大叫起来。
唐婉皱起眉头，转头瞪她一眼，柯棠棠收到生气讯息，乖乖坐好。
他们只知道柯景司为了“婚约”回来找老爷子，但是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才会惹得柯老大动干戈拿出皮鞭抽柯景司。
“柯景司去哪儿了？”
柯亭雨听了半天也没搞清楚，想起惹完柯老就消失了的人，他就想摩拳揍人。
他一开口，让柯明凯一家皆是一愣，一同眼神犀利地看着他。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林静突然说话，“长辈的名字不是你该叫的。”
这是母子俩来这里说的第一句话，气氛瞬间高度紧张起来。
对面三人不敢吱声。
柯亭雨慢慢转过头，看着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情感的母亲，喉咙动了两下，突然起身往门口走。
“哥，你要走了？”柯棠棠见状连忙站起身追了出去。
唐婉回头看了看林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乙恩坐了两小时车看了一路风景，从高楼大厦到巍峨高山，然后终于看到了那座长桥。
这次她还是让司机停了车，从桥上走过去。
上次来这里被景色惊讶住，这一次依旧被治愈着。
陆乙恩沿着桥边走边望远处，看见河水一岸有几个人，他们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一人撑着慢慢走下河，另一个人在岸上站着。
他们是在捕鱼吗？
陆乙恩两条腿不受控制停了下来，转过身认真看着。
与此同时，桥的另一头，驶来一辆银色跑车。
柯亭雨没有接受柯棠棠的挽留，嘱咐了几句就开车走了。
他和母亲林静大约有两年没见了，今天得知消息赶回来看到母亲也在，意外、陌生、喜悦从心头一涌而出，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却发现母亲从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柯景司想起来胸口像被人用手揪住，他突然放慢了车速，伸手拉开储物箱拿出一包烟，叼起一根点着火。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情绪在尼古丁作用下镇定下来，目光一侧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
随着车子靠近，那个身影也越来越清晰，双手扶着桥栏杆，踮着脚正往下看。
小孩儿吗？
柯亭雨小声嘀咕了一句，突然踩下油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
陆乙恩看得聚精会神时，听到声音皱眉扭头，却只看见一个白白的车屁股。
神经病……
不过刚好，车声将陆乙恩从“看捕鱼”的乐趣中拉回来，赶紧朝柯老的别墅走出去。
陆乙恩的突然到访，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慌手慌脚地招呼她。
除了柯明海和柯云凯兄弟，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陆乙恩。
陆乙恩也是。
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在，被人盯着看的目光，太令人不自在了。
柯棠棠庆幸走的人是柯亭雨，而不是她。
“陆小姐，你在哪儿上大学？”在其他人没开口前，柯棠棠就主动搭话。
陆乙恩言简意赅：“a大。”
大家听到“a大”纷纷抬头，柯棠棠的表情也明显愣了一下，瞳孔微缩，故作淡定转而继续问：“你今年才18岁？”
陆乙恩点头。
柯棠棠“喔”了一声，笑着说道：“那和我三叔不太合适呢，三叔喜欢成熟的女人。”
陆乙恩感受着她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神色自若，不疾不徐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找柯爷爷。”
“柯爷爷……”柯棠棠跟着小声念着称呼，忽然惊觉到，她和自己竟然差着辈分。
如果柯景司娶了陆乙恩，那么她就要管同龄的她叫“三婶儿”？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之后柯棠棠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是越问就是在给她自己挖坑，最后的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就连自己儿子都不搭理的林静突然也话多了，对陆乙恩表现出欣赏和喜欢。
柯棠棠郁闷至极，缩在沙发里瞪着对面。
半小时后，柯老醒了。
听到陆乙恩来了，叫柯明海把人请上来。
陆乙恩走进卧室，看到柯爷爷坐在床头，慈爱的笑着喊她小名。
陆乙恩坐下后望着柯老，两边发鬓斑白，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是自己来的吗？”柯老温柔地问道。
陆乙恩点点头，关心问道：“柯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
柯老胸有成竹道：“不碍事，柯爷爷的身子骨硬朗着呢，是不是听你爷爷说了，吓坏了吧。”
陆乙恩重重地点头，垂下头闷声说：“您不要再吓人了……”
柯老瘪了瘪嘴，像做错了的小孩子低下头，自省了一会儿忽然说：“小乙恩，你是不是想解除婚约？”
陆乙恩抬起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提问：“柯爷爷，您为什么想履行婚约的承诺？”
“这……”柯老迟疑了，死有什么难言之隐。
“其实婚约不是我的心愿，是你柯奶奶的心愿。”
陆乙恩听见柯老这样说道，从没听说过“柯奶奶”的事，她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柯爷爷当然希望你能给做我的孙媳妇儿，看着你从小到大喜欢的紧，但是爷爷知道你和三小儿的年龄差距太大，而且你也不喜欢他的工作。爷爷知道你的心思，爷爷不想逼你。”
柯老看着她的目光温柔似水，那一瞬间，仿佛和陆老的身影重叠，勾起陆乙恩心底的一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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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苑。
柯景司从床上醒来，感觉自己做了噩梦，身体像被车碾过一样酸痛难忍，被鞭子抽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陈桦看见他醒了拿着药走过来，“醒了就起来，给你上药。”
“扶我。”柯景司虚弱地说道。
“……”陈桦放下药，伸手把他扶起来，然后挖苦道，“又不是病了，学林妹妹啊。”
柯景司疼得抽气，瞪了他一眼，“能不能不损我。”
陈桦“卑鄙”地笑了笑，拿过药膏开始给他抹药，“请了三天假，你给我弄出了三个月才能养好的伤，真行啊你。”
陈桦一边咬牙切齿说，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大力气，疼得柯景司龇牙咧嘴，嘴里直喊：“轻点轻点你轻点！”
陈桦听到他喊了两声，心里痛快多了，随后认真给他抹起来。
“对了，陆乙恩前几天来过，站在门口看了你几眼就匆匆走了，当时你刚睡下就没叫你。”
“你说谁来过？”
柯景司脸色骤然一变，抬头看着陈桦。
陈桦奇怪他的反应，嘲笑他：“你的未婚妻陆乙恩，睡了一觉就不认识了……你真是……”
柯景司突然掀开被子翻下床，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打电话，陆乙恩没有接。于是又找到陆家的座机，打了过去，陆爸接电话说“乙恩回学校了”。
陈桦不明白柯景司怎么了，把药膏放到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柯景司拿着手机转身，若有所思的想着，忽然又想起什么摁着手机，然后等待对面接通。
得知陆乙恩在郊区别墅，柯景司心里一阵阵发凉，神色凝重起来。
陈桦抱起手臂问道：“怎么了啊？”
柯景司握紧手机，来不及回答，转身就往外走。
陆乙恩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柯明海在楼梯口担忧地看着楼上，唐婉端着一盘水果和茶水走过来，“大哥，我上去问一下吧。”
两人刚说了两句，突然听见门口有响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看见柯景司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景司……”唐婉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柯景司大口喘着粗气，身上还穿着黑色绸缎睡衣，眉眼间的着急清晰可见，问唐婉：“人在哪儿？”
唐婉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口，不由地皱起眉，被催了一声才回答：“楼上，老爷子房间里……”
话未说完柯景司就转身上楼，唐婉回头提醒他，“景司，老爷子不让别人进去。”
柯景司三步并两步跑上楼，来到柯老的房间门口，手在门把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力拧开了房门。
里面的谈话被打断了，柯老抬起头望了过来，看见是他神色微变，堪堪地低下头，板起脸。
陆乙恩还没转头，柯景司已经来到床边，“老爷子，所有事情都是我的主意，您别逮着人乱发脾气。”
柯老一听立起眼，刚要发作看到陆乙恩，生生把这口气憋了回去，狠狠地瞪了这个不孝孙一眼，“订婚也是你的主意？”
柯景司“啊”了一声。
“小乙恩说，她要和你订婚。”
陆乙恩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面向柯景司，看见他脸上的震惊，心里打着鼓，轻声问道：“你同意吗？”
两人默默对视，过了半响，柯景司微笑着说了一句：“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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