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不爱拍照因为懒
05不爱拍照因为懒
周日吃了午饭，方茗就开始收拾东西。天气转热，她得带些春装过去中午穿。
衣服从收纳袋里取出来皱了，又有些味道，她挑拣了一些塞到洗衣机里，然后去衣柜找之前买的电熨斗。
李孟春取完快递回来，到卧室里没看到人，找到阳台发现她弓着身子在洗衣机旁的整理台上熨衣服。
冬天剪短的头发长了许多，她一弯腰就要顺着肩膀溜到前头去，因而不停地直身要把头发抖回来，没熨几件衣服就有些腰背酸痛。
于是他便上去抬手帮她拢住头发。她一侧头，看见他就笑了，“这么快？”
“嗯。今天人少。”李孟春颠了颠手里的头发，然后问她，“头发又长长了，还剪不剪？”
方茗手里忙着，没回头，“先不剪了吧，到时候夏天会很热。”
正合心意。李孟春忍不住得意，他喜欢她的头发，不曾经过烫染，乌黑浓密，保持着最本真的的光泽，而且发丝粗硬，富有韧性，更显得发丝丰盈。
每次她睡着，头发就会顺着枕头散开，像黑色的河倾泻流淌。凑近嗅闻，全是淡淡的茉莉栀子花香，贴上肌肤，触感清凉柔滑。
“好了。”方茗转身去卷烫好的衣物，手里的秀发便随之流出了他的手掌。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只剩满手的空无。
收拾停当，李孟春走在前面，提着行李箱下楼。刚进电梯，方茗就惊呼一声说自己忘了东西，要他到停车场等，她去拿一下。等回到车上，方茗的脸已经泛上一层红晕，显然跑得急了。
返校路上两旁的青翠随着车子前行迅速后退，方茗扶住手机贴在前挡风玻璃上录像，时不时检查有没有对焦。
“在做什么？”李孟春看到她专注地盯着屏幕，打趣道，“准备当博主吗？”
方茗关了录像键，坐直身子，点开相册回放，边看边说，“哪儿啊。我可没那个本事，就是突然想记录一下而已。你知道vlog吗？记录生活。”
vlog，当然知道。李孟春以前也喜欢看一些生活博主，他们或者记录家庭美食制作、或者展示极简生活，还有的分享居家生活。不过现在，他有理想中的生活了，不用看旁人的。
“那你怎么不拍自己或者我，人家录vlog都有出镜的。”
方茗噘着嘴，转过来看着他，“出镜？可别吧。万一被人认出来，以后暴露隐私了呢？”
“总不会都叫我们碰上的吧。”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碰上一次就完蛋了。”方茗检查完视频，又开始翻包，掏出一只橘子，擦过手就剥起来。“呐，张嘴。”
挺甜的。
“所以你也不发朋友圈？”
方茗歪着头看他，然后就笑了，“想什么呢？不发朋友圈是因为我懒，都是认识的，怕什么。”
李孟春握着方向盘犹豫了一会儿，目视前方自然说道，“也包括不发我们的合照？”
“你知道的，我不爱拍照，别多想。”
别多想。李孟春自认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也不觉得一定要宣告什么，不过恋爱谈了大半年，似乎只有她回到身边，回到那个家里，他才觉得两人是在一起的。
方茗有一只大书包，很轻，容量很大。据她称原先单身的时候，就总是说走就走，背着它四处旅行。她看过很多地方的海，尤爱吹海风，也常常背着行囊漫步异乡街头，学着当地人坐在路边吃夜茶到深夜。
她是独立的，即使常常手足无措掩面哭泣，也会哭完继续前行，且不回头的。
其实，他很害怕，有一天醒来，她会告诉他“我想出去走走，去远的地方。”然后就没不再回来。
气氛有些许微妙，方茗按下车窗，残阳悬在天边，将沉未沉。冷风顺着窗口灌进来，吹散了她的头发。
“那个，其实我回去也可以坐动车，你不用每次送我。”
“送你不麻烦。”
可我以前来来去去也都是一个人啊，不依靠谁也可以。方茗觉得自己拧巴的毛病又犯了。送了一次两次三次，那余生的每一次呢？都会送吗？谁能保证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方茗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默默不语。
“好吧，”李孟春又一次让步了，“要是你以后没带东西，想坐动车就坐。但是像今天这样有行李，就还是我送你，好不好？”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会和她在一起呢？还这么愿意迁就自己。
方茗没有回应，但是他们都知道这算是默认了。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学校依山而建，门口倒是开阔平坦。外人不能入校，李孟春就停在校外的非机动车道上熄了火。
方茗没动身，看他沉默的侧脸，突然就倾身过去亲了一口，一触及分。
“谢谢。回去的时候开慢点。”
“进去吧。有事打电话。”
李孟春的车渐渐驶离视野，方茗便转身拉着箱子进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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