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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新的目标


  诺娃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是自己又不是自己,似乎活了很久,也似乎只是一瞬间,似乎活过,也似乎死过。直到她醒来之后很久很久,她才逐渐想起来自己是谁。

  她站了起来,身上的酸楚感一去无踪,屋子里那男女交欢的气味是如此浓郁,她打开窗,让清晨的风吹进来,吹在自己**的身体上,丝毫没有冷的感觉,只是清楚地知道那一阵阵风吹来时带走的热量。

  终于,还是这么无聊么?

  她的目光落在左手边的老式钢琴上,班驳的漆面带着岁月的痕迹,不知那琴声是否还能动听。她走过去,轻轻抚着琴盖,似乎在爱抚着远去的**的脸。

  莹玉纤指在黑白键上滑过,琴声隐约,如风中悲音。

  他原来是这样弹的么?他也曾有在远方思念的人么?想不到,我也知道了这么多他的事!

  十指在琴上虚按,犹如一首无声的歌,许久许久,直到第一缕阳光自窗外照了进来,琴声方才响起,绵绵不绝,动听非凡。

  叮叮咚咚的琴声如水般在屋子里流淌着,轻抚着思绪让人如此着迷,那是一曲从没有听过的曲子,却如此打动人心,像是一个情怀初放的少女送别自己远去的爱人,在离去之前尽情地享受着轻怜蜜爱。

  安娜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这充满美妙旋律中跟着欢呼,无穷无尽,无止无休,直到音乐声慢慢远去,她仍然带着甜美的微笑睡着,眼角却带着些许泪光。

  诺娃站了起来,把钢琴的盖子轻轻放下,阳光中看见上面无数的灰尘被这一下震动得跳了起来。她皱皱眉,走过去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这屋子里充满着雌性的体味,汗液、**,还有其它一些不明成分的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嗅觉已经灵敏到这种程度,隔着冰箱门都可以闻到发臭的食物,难怪他对自己两人如此不屑。那似乎是两个层级生命的差距,虽然看上去相似,可其实并不一样,在进化的道路上,他走得远得多。她站在窗口看着远处,无数人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嘈杂的声音随着风灌了进来,还有那四处反射的光线,带来重叠而破碎的景象,这个世界还是那么乱,更乱的是她的心。

  站在窗口,远方的天空中还有未散尽的轻烟,诺娃脑海中划过无数人从高楼上跟着建筑残潮往下掉的场景,一会儿又变成那三个死在楼梯上的蒙面人。

  生命如此脆弱。

  不,生命并不脆弱,是我们的生命如此脆弱!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他去向何处。努力排解掉这种糟糕的情绪,她决定好好地把这些事情整理清楚,至少她不想几天后突然发现自己变得衰老起来。如果说代谢水平提升会让人变得美丽,但细胞也是有生命的,这是不是在透支未来生命的潜力,不得不说,有这个可能!

  脑袋里还有一阵阵轻微的抽痛,庞大的信息还没有被很好地整理,带来的膨胀感让她很不愉快,她来到镜前,拿起梳子用力梳着头发,似乎想用这个办法来去除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镜中的人却用冷漠的眼看着她,告诉她这是徒劳的。

  完美的唇片上不知何时被咬出了一排齿印,又迅速地消失,她轻轻叹了口气,随手把梳子扔进浴室的架子上,这动作让她想起那天徐行从沙发里摸出食物渣子丢进垃圾筒的样子。我是在模仿他么?还是学到了他的什么?

  诺娃看了一眼安娜,她还在沉睡,只是调整了一下睡姿,光滑修长的身体夹抱着另一个枕头,一条修长嫩白的腿跨在被子上,微红的秘处隐约可见,她的一根手指放在唇边,那是孩子在母亲腹中最喜爱的姿势。

  无奈地笑了笑,诺娃在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变化,女人对于美貌是非常敏感的,对于青春也是如此。现在发现,并不是现在的发现,但每一次看见自己有变得更美丽,诺娃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只不过,她其实想要的更多,女人有时候确实会拥有令人无法想像的野心,当然,所谓的野心通常只是代表着旁人的看法,那意味着这个世界已经被合理的秩序给分割好了,当你的眼睛望进别人的那块蛋糕时,你的想法就叫作野心。可惜,在某些人眼里,世界上本没有合理的秩序,合理的秩序都是大家努力抢出来的……

  她慢慢踮起双脚,仅只足尖立在光洁的地板上,目光看着镜中的自己,接着她又缓缓地抬起右足,双手微展如飞,右足柔如细枝般提到了耳边,莹玉般的脚趾头如婴儿的手般托在下巴上,美丽而诡异。她身子向后仰去,那提到半空中的右足伸到镜前,当她的头触到脚跟时,整个身体像一个斜放的字母。

  修长白净的右腿高举过顶,腿心**暴露无遗,雪白的小腹绷成一片平滑,整个秘部光洁如新出炉的面包,小巧可爱,色泽如玉,肌肉牵动之故,双腿之间的那两片酥润娇脂微微翻开,随着抬腿的动作拉开反射出一抹半透明的晶莹水光。镜中顿时留下一个足以令所有人喷出鼻血的倒影。

  “不知不觉,这样的变化,真是让人害怕啊!”诺娃自言自语,丝毫没有因为姿态的关系有任何的不自在。

  她足尖用力,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抬脚,如高台跳水般,一双**的结实美腿并作一处,轻轻擦过顶板,两腿即成紧绷又平衡的完美线条,旋而成圆落回地上,仍是足尖着地,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这样的舞姿,就算是最顶尖的舞者或是数十年苦练的杂技演员也未必做到。

  呵!她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突然又皱起眉,头又痛了起来,看来刚才那几下对脑部的冲击似乎有些大了。

  你走得早了点!

  她对空气中的那个无形的虚影说道,形如静月。

  想像着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在那个人面前做出这样动作,他会是什么表情?是那种无所谓的淡然还是惊讶得鼓掌!

  真是好奇啊!

  ……

  安娜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虽然拉上了帘子,但阳光还是从窗外努力地透进来,她可以看到空气中的无数漂浮物,在旋转飞舞,坐起来,卧室的门打开着,她探身去看,诺娃坐在桌前,身上只穿了一条**,暴露出曼妙诱人的胴体,和半个饱满挺拔的胸峰,彰显着无比的性感妖娆之美。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金色的秀发顺滑地拢在头后,露出白晢细腻的脖子和纤巧晶莹的耳朵,轮廓分明的下巴带着骄傲的弧线。从安娜的位置看去,正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勾出一幅美丽无比的画面。

  目光在桌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拿起笔写了几个字,轻轻低声自语着什么,站了起来,安娜看到她的手里拿着那张记录的纸片。

  “醒了?”诺娃说道。

  “他真的走了?”安娜问道,撑起半个身子,胸前的嫩白双峰暴露在空气中,似乎无视初秋微凉的空气。她看了看身下的床单,上面的湿痕已经干了,留下许多硬块,还有一些纤细发亮的毛发,她的脸烫了起来,这几天的事情,还真像是一场令人难忘的梦。以至于她用了好几分钟来检查自己下身,确定那未褪尽的红肿是来自于这场疯狂的游戏实验。

  “是的!”

  诺娃头也不回,安娜看到她把纸捏成一团。

  “刚才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弹钢琴。”安娜的目光落在屋角的那架老式钢琴上,这琴是房主的,听说已经有些年头,音也不准,只能当作一个摆设。

  “是我弹的。”诺娃平静地说。

  “是你弹的钢琴么?”安娜奇怪地问,“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会这个。”

  “我也不知道,今天会的吧……”诺娃露出沉思的表情。

  “奇怪……看来我们对自己都不了解。”

  “是啊!”

  安娜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

  “你醒了多久?”

  “比你早一些!”诺娃淡淡地说道,“我看你哭了,你做了什么梦?”

  她歪歪头,想了想:“见到你的爸爸了?”

  “嗯!”安娜坐了下来,“想起小时候他带我去练小提琴,我很生气,生气他一点都不爱我,然后他就抱着我说,不是我想要你这么辛苦,是想要我长大之后,每当我拉小提琴的时候就会想起他……然后我听到了美妙的音乐……”安娜深深地吸了口气,“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你说他在你六岁的时候死了?因为生病?”

  “是啊!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有天堂,后来才知道没有,伤心了很长时间。”安娜走到卧室里拿出小提琴盒子,又放回去,那是从小陪伴她的礼物,来自已经不在世的父亲。

  诺娃看着手中的纸团。

  “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扭曲的时候,我们看不到完整的真相,但我们又没有力量把它拉平。”

  安娜接过纸团,把它摊平:“这不就是了。”

  “这又不是世界。”

  “或许这也是一个世界,可惜我们对它来说太大了。”

  “真的可以那样活着么?一个人造的生态系统可以代替数十万年自然进化的身体,这想起来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问他?”

  “我想他也没有答案。”

  “一但出错了怎么办?”

  “什么出错了?”

  “我是说,就算是我们在做实验也有失败的时候,那么多的大脑,无论它们是天才的还是什么其它的,由机器来供应总是会出错,不是么?”

  “是的,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哪一天有个东西犯了错,于是世界毁灭了。”

  “可惜他走了。”安娜叹了口气,“要不然还可以和他讨论一下,你说我们现在所想的,他会知道么?”

  诺娃皱着眉摇摇头。

  “你是说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诺娃迟疑地说道,又站了起来,“可有一件事是不会错的。”

  “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是什么?”

  “命运!”

  “啊!是的,命运,谁能说命运出错了呢!无论它做出什么,那就是它原本的样子。”

  “这也就是我刚才在想的,对于我们来说,它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命运,它为我们安排一切,却不为我们所知,我们无论如何猜测,如何努力,都是在它的安排之中?”

  “说得我们似乎像无知的奴隶似的。”

  “好吧,至少它并没有大声地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

  “狡猾地让我们以为可以为自己做主,你是想这么说么?”

  “有什么不对?如果你真是什么AGENT,你听到过任何来自它的声音么?”

  “没有。”

  “对啊!你难道没有怀疑某些时候所谓的灵感和冲动或许就是它的指示么?”

  “你难道在说我安排这个实验的事么?还是说你现在有些后悔或是……”

  “不,我当然不会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难道我会觉得你和我在一天之内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事,到太平间去看尸体,用一秒钟的时间爱上同一个男人,还这么急吼吼地和他发生关系是什么糟糕的事么?事实上,我高兴得快发疯了!”安娜突然掩住嘴,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过来,安娜!”诺娃轻轻把她拥在怀里,“听我说,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他也会走的……但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相信我!”

  安娜用力搂紧诺娃的身体,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有预感,他就在不远的地方。”

  “去找他?”

  “不!现在不是时候。”诺娃看着门边上的话机。

  电话正好响了起来。

  “我们有客人了!”诺娃站起来去接电话。放下电话,她对安娜说道:“克里斯要来看我们。”

  “我听到了,他觉得有些不安,因为感冒差不多七天能好,现在已经第五天了,你不觉得克里斯有点奇怪么?”

  “奇怪?”

  “没有克里斯,你能发现他么?”

  “我已经让他来了,他就在下面。”

  安娜看看诺娃,又看看自己。

  “我们得换身衣服!”

  “你还记得感冒病人的特点么?”

  “鼻子通红发肿,流鼻涕,头发凌乱,有汗迹……”

  三分钟之后,门被敲响了,又三十分钟之后,门终于打开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屋子被好好地整理,两个女孩也换了一身能见人的衣服。

  顺便还画了点妆让自己看来是久病未愈的样子。

  来的人是克里斯,这个男生曾经几次表达过对诺娃的好感,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首先送上的是一大捧鲜艳盛开的菊花。

  “这是去火的,用来泡茶喝!放在屋子里也可以除去病毒,嗨,安娜,你还好么?”

  “我很好,看到你手中的菊花我就更平静了。”

  “最近这花都卖得脱销了,我好不容易才从黄牛手里拿到。”克里斯的目光跟着诺娃进了厨房,她拿杯子冲咖啡,“清咖就好。”

  诺娃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新的杯子洗了洗,把咖啡机打开加热。

  “真有心。今天来是什么事?”诺娃拿了一杯咖啡出来放在他面前。

  “看看你们的病,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去检查一下。”克里斯仔细看着两人的脸,鼻子微红带着些许水迹,头上也有些汗,脸色苍白中带着异样的红色,局部的厚粉包不住喷发的痘子,看样子病得不算轻。

  “我们感觉已经好多了,之前倒是一直状态不好,一直在床上发汗!”

  诺娃平静的语气让安娜一阵肉麻,什么叫一直在床上发汗。

  “听说研究所的事了吧?我参加验尸了。”克里斯低声说道。

  诺娃装出好奇的样子,却没说半个字。

  “门卫是被人从身后用胳膊勒死的,很熟练的手法,他们说这凶手绝对不是第一次杀人,杀他的人的尸体在楼梯下面,死法是被自己的枪管捅断了喉咙,在他袖子上找到门卫的皮肤。我强调一下,这肯定不是自杀。安迪斯死在二楼大实验室,被刀割断了脖子,从左到右,典型的手法,费希是被枪打中头部,他好像被迫做了点事。楼下走道里有两个人死法很奇怪,一个外表无伤,但大脑像是一团浆糊,另一个头被扭断了。没找到指纹!奇怪……”

  诺娃想起那两个背背相依的男人。

  “三个人死在楼梯上,每个人的眉心有一个洞,大小完全一样,没有灼烧的痕迹,可能是什么冷兵器,大概像是圆形的冰椎,大概像是手指这么粗。”

  诺娃不由自主想起徐行用手指挑逗自己的样子,真应该让他多洗几次手。

  “你们知道那些人是为什么而来的么?”克里斯神秘兮兮地问。女孩们默契地摇摇头。

  “安全局和卫生部的人都来了,他们在微波炉里找到了已经烧化的病毒,一共十三种,每一种放出去都可以杀死至少一百万人,而它们却被放进炉子里加热到两百度。”克里斯喝了口咖啡,“我觉得这次恐怖袭击应该是被谁制止了。要不然我们的麻烦还要大!天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把那么多的病毒放在这里,这简直是对人民的犯罪!虽然那些玩意价值好几十万美金,只有那些脑子进水的人才会这么轻易地把这种东西放在那里!”

  女孩们点点头表示赞同,安娜抚着嘴轻咳了几下,诺娃看了看墙上的钟,克里斯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女孩们是要送客。

  既然女孩们没什么事,克里斯稍坐了一下就有礼貌地告别。他轻轻躬了一下身,表示礼貌,却突然看到桌下安娜睡裤下露出的一截莹白如玉的修长小腿,那润白得几乎不似人类,猛然间心跳如牛,脸也红了起来。

  关上门,克里斯摇摇头,怅然如失地离去,脑子里还映着那美得让人心神乱晃的一幕。

  诺娃在门后呆立了一阵,目光在安娜的脚上一转,又回到自己的腿上,皱了皱眉,她倒是没有料想到这会让克里斯起了情欲的念头。

  “看来他说的麻烦是这个!”

  “什么?”安娜还没有明白过来。

  “克里斯的表现,看不出来么?就算是五百万摆在他面前大概也比不上你对他笑一笑。长成这样的麻烦可能比我们想像大得多!”

  “因为这个?”

  “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也可能他的离开与这件事没有关系。”诺娃坐回桌前,安娜坐在她的对面。

  “我得把妆缷了,太难看了,……”安娜嘟囔着,拿着镜子用毛巾轻拭脸蛋,粉被擦去,露出光洁如玉的肌肤。

  “关于善恶的问题,……”

  “你有答案了么?”

  “你看过那本《一千种告别的方式》么?”

  “什么?”

  “说的是人类灭亡的各种可能性。”

  “有这本书?”

  “昨天晚上我看的,在梦里,很清楚地看了一遍。”

  “物种很难真正地灭亡,特别是像人类已经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但仍然有这么多的可能性存在,事实上,我都很难想像出有这么方式。从这一点来看,它显然知道得比我们多得多!”

  “再多也比不上神吧!”

  “你见过神么?我们都没有,如果你认为圣经说的是对的,那倒是有趣了。”

  “什么?”

  “我认为如果真有神那么它一定会受不了现在的人类,想想看那个大洪水,因为人类做了太多丑恶的事,那时候的丑恶难道有现在这么多么?大家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安娜呆呆地看了一眼窗外,远处的天空还有未尽的烟雾:“似乎也不能说是活得好好吧!”

  “就算是一个人单独存在也有内心矛盾的时候,更不用说这么多人挤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办法,那么迟早会有真正的大灾难会来临,远远不只是外面这些事,你想过如果那天我们没有正好到那里,那些病毒被播散在这个城市里会怎么样?”

  “知道什么最可怕?”

  “死人?”

  “不,是对这个世界的解读完全地错误,也叫自以为是。特别是在拥有某些能力的人犯下这种错误时,会带给很多人伤害。”

  “这会不会就是它设立的一个前提?我觉得是这个意思,反正世界就是这么运行的,之前就这样,以后也这样,相互伤害,死亡,遗忘,重生,看看再有什么有趣的事,哦,没有,那还这样吧!”安娜收起镜子,无趣地说。

  “对,就是这样,它打算像神一样无视这个世界,只从这里取得它认为有用的一些东西,完善它自己。”

  “那不就得了,我们的讨论似乎并没有什么切实的意义啊!不如想想怎么花那些钱。”

  “嗯,说到花钱啊,还真有那么一点小兴奋,不过我觉得咱们还得解决几个问题,要不然我觉得这钱花得没方向!”

  “怎么会没方向呢?我们可以买一套好点的公寓,现在纽约的房价肯定往下跌,特别是高层,还可以买漂亮的衣服,首饰,还有化妆品,嗯,这个可能不需要,香水,用不着看着也好,还有,我们可以周游世界。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自己是个矿工,当然要努力提供丰富的精神啦!”

  “这就是我想问的,安娜你原来好像真不是这样,难道男女关系对一个人的智商影响这么大?”

  “好吧,我也不想变成那种名利场上的女人,或许我变得是有点多了,那你想讨论什么?”

  “就是我们脑里的那个东西,是怎么生长出来的。”诺娃在纸上画了一个大脑的形状,用阴影标记那块物质,“我之所以说它是生长而不是植入,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猜测。”

  “所以有可能是它给你的指示?”

  “嗯,我们都害怕过于人工的干涉,特别是在进化这个问题上,这一方面源于能力的局限,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敬畏,觉得人如果做出神的举动会召来可怕的后果。从进化的角度来看,自然界中的所有生物似乎都在努力寻找更加合理的生存方式,在地球上存在着丰富的环境变化,于是应激反应造就了生物的多样性,微观上来说,生物是越变越复杂了,控制这种复杂性的开关在于细胞之内的那条越变越长的链条,如果苛刻点说,地球只存在一种生物,这也说得通。”

  “你是说,这个过程只是它在寻找最合适的组织结构?”

  “是的,物种可能会灭亡,但它不会,它在另一个兴起的物种内存在,而且变得更加适应这个世界。”

  “生存死亡,生存死亡,好吧,那么我们这又算什么?”

  “它要存在下去,就要寻找最合理的生存组织结构,对不对?”

  “难道你是说它有可能让这个世界加速竞争好让它知道哪种方式最合理?这难道不是恶意的么?”

  “所以这一点被我否定了,因为社会进化到这个程度,有一种所谓的正义观是确实存在的,如果它这样做了,那么也有一定的机率它会被最终的胜利者以正义之名消灭掉。反之也是如此,如果它表现出可以掌控世界的潜力,那么也会有许多阴谋家想要控制它。”

  “那你说的这个,岂不是说它毫无出路?”

  “我们所不知道的,它不一定不知道,想像一下拥有了那么多智慧的大脑,每个都比我们聪明一千一万倍,难道你认为它会和我们想得完全一样?”

  “谁知道呢?也许结论是一样的,无论中间过程如何,其实也只是信息不对称罢了。”

  “我想它更愿意用无形的手轻轻拨动命运。”

  “无形的手?你是说你?”

  “它能利用的一切,不仅是我,我们知道的,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

  “为什么当我想像在那个大缸里漂动时会觉得浑身发冷?”

  “因为你并没有真正地进入到那里,你的想像来自于你上次被那个想要讨好你的家伙撞进游泳池的可怕经历。”

  “别说了,那些青春痘还没长好的小毛孩子。”

  “四天前你也只是个孩子,难道四天后就长大了?”诺娃戏谑地嘲笑她。

  “你不觉得我真的长高了么?”

  “生长激素分泌得太快也不好。”

  “奇怪的是能量是哪来的?还有这些物质,”安娜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这真奇怪,我还真得去测下骨密度了。”

  “不必了,我称过,我的体重没有变化,体积的变化不大,可能只是身体的比例变得更合理了。”

  “它怎么知道什么是合理?”

  “也许是从健康的角度调整了,你知道所有的组织器官都有生命周期,与此相关的总体应该有一个完美状态,它帮我们调整好了。”

  “真可怕,哦,不,太可爱了!”

  “为了避免让人感觉我们变化太多,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去外面,谁知道接下来它会把我们调整成什么样。”

  “可这样出去也不行啊!”

  “化妆!”

  “又要……”

  “嗯,不仅如此,我们可能还要另外租一间房子。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说的麻烦很快就会到来。”

  “在哪?”

  诺娃指了指窗户。

  “对面大楼侧上方有一间空房间,我们今天把它租下来,如果有意外,我们可以到那里去。”

  “这么近?”

  “过去也方便,直线距离就五米,如果从楼上的窗台跳过去,也就三米远。相信我,那点距离对我们都不是问题。”

  “我现在开始觉得有些麻烦了,真想好好再咬那家伙一口。”安娜叹了口气,恨恨地说。

  诺娃笑了起来:“我也想,可惜我怕伤害自己的牙齿,看牙医很贵的。”

  “还有什么要做的?”安娜转了转眼珠子,“要不要买点武器?”

  “嗯,这个我来做。”诺娃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突然用力地往桌子上一扎。

  安娜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叫:“你要干嘛?”

  原本平滑的桌面出现一个浅浅的圆洞。

  诺娃竖起手指在安娜面前:“看来我们已经有武器了!”

  “我不敢!”安娜畏缩地说道。

  “放心吧,根本不痛,你捏一下,”她把手伸到安娜面前,“用力捏!”

  “很硬,你用力了么?”

  “当然,要不然我不成了怪物了么!”诺娃微笑着把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虽然还比不上那家伙,但也不错了。”

  “你说什么?”

  “记得那三个死在楼梯上的,眉心有洞的人么?”

  “手指?你说是他用手指干的?”安娜悚然失声。

  “没错。”

  “头骨的硬度接近莫氏硬度四,手指可是肉做的,”安娜呆呆地看着诺娃轻轻绞动的两根手指,“那又不是子弹。”

  “硬度加上速度,应该就可以。”诺娃浅笑盈盈地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桌子,突然用力插下。

  指尖如她所料想地穿过了桌面,诺娃一动不动,安娜目瞪口呆地看着嵌在木头里的手指。完全没注意到诺娃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直到那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桌面上,安娜抬头看着诺娃,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你很激动,变身成为女超人确实是可喜可贺的事,不过房东来问我们为什么破坏家俱我们怎么解释?这桌子的押金是两百吧!”

  诺娃突然爆发出哭声:“快点帮我,里面有钉子,我被扎到了!”

  “啊!”安娜俯身下去,果然看到那伸出的手指上挂了半根铁钉,还有锈迹。

  “完了完了,你要得破伤风了。你说你!干嘛把自己变成男人婆?还单手开碑单指破墙,那是你应该做的事么?你现在这样子,就算笑一笑都有一大堆男人肯为你自杀,……啧啧,你看这手指肿得好像胡萝卜……啧啧,真心痛啊!”

  桌上放着药盒,涂完了药水,安娜一边帮诺娃包扎,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诺娃抹了抹眼泪:“我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钉子,这天杀的家俱厂,用回收的木头做家俱,我一定要找他们算账!”

  “算什么账?谁像你那么无聊用手去捅桌子。要不要去打一针破伤风?”

  “不用,这点病菌都搞不定也太小看它了。”

  “别说了,万一这上面有什么奇怪的病菌是你不知道的呢?”

  “不去!”

  “去吧!”

  “不去!”

  “你怕打针?”

  “嗯!”

  “那我得提醒你,别当着护士的面把针头给崩折了。”

  “还是不去!”

  “要不咱们再去做次扫描看看,研究所里有药的。顺便抽点血查下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诺娃扭着头看着安娜。

  “怎么了?”

  “好吧,我熟悉的那个女孩又回来了,刚才我还在想完了,我以后得和一个胸大无脑的拜金女在一起生活,这日子想想就难过。”

  “什么胸大无脑,你比我还大,岂不是说你更没脑?”安娜恼羞地伸手穿过开阔的衣领捏住诺娃胸前的硕大绵软。

  诺娃得意地抬头:“这是基因决定的,这说明我本来就可以是这样,只是原先发育不完全,啊呀,你轻点!”

  “咦,有个问题!”安娜皱着眉故意在那小红豆上捏了一下。

  “怎么了?”诺娃低头看着自己,“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

  “你试下能不能把它变硬……诶,真的硬了,再硬一点,看看咱们的女超人是不是有个贴身永不下垂的防护罩……啊,别捏我,痛!”

  “那些钱,购置一套实验设备,这件事我来操办吧!”

  “我觉得你的变化比我大得多。”

  “哦?是么?”诺娃淡淡地说。

  “你不会做出些可怕的事吧?”

  听到这话,诺娃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

  “你会做什么事?”

  “男人拥有世界是为了拥有女人,而女人通过男人来拥有世界……你不会理解被拒绝两次的感受。”

  “什么拒绝两次?我不明白?”

  “是的,你不明白,但我很清楚,我不想要第三次,所以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徐行,你终究会后悔的……”诺娃的声音越变越低,低不可闻。

  安娜惊讶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犹豫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是的,安娜,我知道了很多,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变化,只不过它让我觉得这是我真正的样子,之前的我只是这生活中的一个角色,我扮演的,现在我可以选择继续还是回归,甚至换一个角色。”

  “那我呢?”

  “你会是我最好的朋友,伙伴,这一点没有改变。”

  安娜轻轻走过来抱着诺娃柔软的身体,在她耳边说道:“你让我害怕了。”

  “你还爱他?”诺娃轻轻问道。

  “我不知道,他走了似乎又像没有走,之前的那些……像是一场梦境,愉快而疯狂,但现在,似乎又平静下来了。”

  “是啊!可他确实走了,而且像破布一样把我们丢在这里,如果我告诉你,他现在就已经把我们都忘记了,你会不会恨他?”

  “会!”

  “那你就恨吧!因为他确实已经忘记了。”

  “你怎么知道?他走之前和你说了什么?”

  “不,我没有和他单独说过什么,只是……”诺娃脸上闪过一丝阴郁的表情,“知道了另外一些事情。”

  “能告诉我么?”

  “现在还不行。”

  “那么,……徐行,是他的名字么?”

  “是的。”

  安娜沉默起来,眼前的诺娃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陌生而可怕。

  似乎洞悉了安娜的想法,诺娃叹了口气看着她。

  “你不用怕我,越是有力量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缺少真正的朋友,我又怎么会伤害你呢?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世界之巅,却没有人能与我分享真正内心的快乐,那才是真正可悲的事。”

  “可友情会在你奔跑的时候掉落。”安娜有些伤感地说道,目光落在窗外一片不知何外而来的枫叶上。

  “你会与我一起奔跑的,对么?”诺娃伸出手复在安娜的手背上,轻轻抚动。

  安娜看着诺娃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反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当然!”

  “放心吧,对他来说,没什么是真正的伤害,我了解他比他自己还多。”

  “能说说么?”

  “还没到时候。”

  “我们唤醒了他,他又唤醒了我们,现在我们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唤醒他么?”安娜呐呐自语。

  诺娃轻轻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我们要怎么做?”

  “释放出自己的力量。”

  “力量?”

  “是的,你没有发现我们已经拥有了这么多么?”诺娃轻轻拉起安娜的一缕长发,“无与伦比的美貌,超出常人的智力和体能,还有那家伙用来打发我们的一千万。”

  “我们能做什么?”

  “搞定这个世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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